第53部分(第2/4 頁)
就在阿硯以為自己整個人繃緊到渾身都在無意識顫抖的時候,蕭鐸終於開口了。
“你不喜歡我?”蕭鐸的聲音是沙啞和冷靜的,就彷彿在問起一個並不是那麼重要的話題。
阿硯呼吸一緊,僵硬的手指頭微微彎曲,以便讓自己找回一點力量。
其實事到如今,再隱瞞又有什麼意思,他也不會信的。無論怎麼樣都是死,不是嗎?
她昂起頭來,直視他那雙平靜到冷漠殘酷的眸子:“是。”
她這麼向他承認道。
“你一直都在騙我,一直在忍耐我?你厭倦我?你甚至厭煩到根本不想和我說話?”
蕭鐸語氣依然是平靜的,可是那平靜卻像是不能很好控制的琴絃,話到最後已經出現了顫抖的破音。
阿硯聽聞這個,卻是低下頭,輕笑了下,絕望無奈地笑了下。
她才明白他了。
他那麼高傲的人,怎麼可以忍受自己的欺矇?
他好不容易施捨出一點寵愛和溫柔,怎麼可以讓她來如此踐踏。
這一次他必然是會殺了自己的,就如同那個卑微的宮女,那個絕望的土匪頭子,那個可憐的小尼姑,也如同那個生不如死的韓大白一般,絕望而痛苦地死去。
怎麼都是死,她為什麼要選擇像以前那般卑躬屈漆?
再次昂起頭來,她從來都是膽怯柔順的眸子裡此時充滿了決然。
她在他身邊乖順聽話地當他手心的寵物,當了好久好久,以至於她都快忘記自己是誰了。
可是她到底是阿硯,那個死了八次,依然在不懈地求不死的阿硯。
命運如此捉弄於她,可這並不意味著她每一次都要向他低頭。
她討厭他,從一開始就討厭;恨他,恨不得他去死,即使他對自己好又如何,自己依然只不過是匍匐在他腿上的一個小寵物罷了!
她要活著,而且是不當他的寵物那般地活著,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地活著。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臉上泛起了緋紅,她咬了咬牙,深吸口氣,平生第一次倨傲而冷靜地對那個她怕了八輩子的蕭鐸道:新/鮮/中文/網
“不錯,我不喜歡你,我也不想當趴在你身邊的一隻寵物!我討厭你,你知道嗎?從一開始遇到你,我就害怕你討厭你!憑什麼你說我醜我就醜,憑什麼你說我好看我就好看?憑什麼你對我好我就要受寵若驚?憑什麼你愛我我就要愛你?憑什麼你不喜歡的時候是我如草履,喜歡的時候便將我捧在手心?就憑你地位尊貴有錢有勢嗎?就憑你殘暴冷漠殺人如麻嗎?蕭鐸,我要告訴你,我不願意,就是不願意!”
她盯著蕭鐸,雙眸中幾乎噴出火來,她咬牙一字字地道:“我不想,我就是不想,死了也不想!我是怕死,但是現在你殺了我吧!我寧願你殺了我!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要跪在你身邊,當你的寵物,讓你摸我的頭髮!”
她說完這些,依然覺得不解恨,當下一跺腳,又一鼓作氣道:“我恨你,恨你,真得好恨你!知道嗎,我恨了你八輩子!為什麼每一次我都要遇到你?我不想看到,你為什麼不能離我遠遠的?”
她撕心裂肺的聲音在這一片冰天雪地中迴盪,那聲音彷彿要撕裂開一般,吼叫了她八輩子以來的不甘心。
其實她是不明白,為什麼每一次倒黴的都是她?
她費勁千辛萬苦,步步為營斤斤計較,最後卻連他一片衣袖都不曾碰到,為什麼?
明明是少年將軍春風得意,怎麼好好的會坐騎發瘋而死?
她苦讀十年經書絕情絕義卻在這個滴水成冰的夜裡對他生出憐憫心腸,落得一個烈火焚身的下場!
北風恰如其分在此時襲來,捲起地上一片片雪花,蕭瑟迷茫,倔強而絕望。
她捂著發痛的喉嚨,大口地喘氣,猶如離開了水的魚。
淚水一下子落下,她用嘲笑而尖銳的目光盯著他:“你殺我啊,你殺了我吧?我不想活了,我什麼也不管了,我受夠了!現在我寧願去死,死也不要你愛我對我好!”
蕭鐸望著這個忽然之間彷彿發狂了的阿硯,眼前的人陌生又熟悉。
她一句句話,猶如刀子一般投擲而來,就那麼將他的心刺得一個又一個的窟窿,痛得他幾乎忘記了哪裡是天哪裡是地,又忘記了自己到底是何人,為何站在這裡。
悲憤而絕望的痛從心口往上攀升,演變為怒意,讓他胸臆間幾乎要爆炸開來。
在這一刻,他想毀天滅地,想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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