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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了爺對他的不滿。
蕭鐸沉默了許久後,望著遠處冉冉而來的黑雲,忽而扯唇一個冷笑:“是誰允許你這麼沒規矩的?”
寧非聞言,身形一震,當即一跪,垂首沉聲道:“寧非知錯,是寧非莽撞,請九爺處罰!”
蕭鐸微微眯起眸子,危險而低涼的語調輕輕地道:“我記得你是金衣衛出身?”
寧非單膝跪在那裡,咬牙,垂首:“寧非乃西南寧家長房第三子,七歲送入宮中,十三歲入金衣衛候補,十五歲因執行公務受腿傷,自此後退出金衣衛,幸得爺仁慈,收留在身邊,侍奉爺左右。”
蕭鐸看都沒看地上的人一眼,冷蔑一笑,卻是挑眉道:“朝堂動亂,樹欲靜而風不止,縱然我來到這荒僻之地,不問世事,可是卻總是有不長眼的來送死。掐指一算,不說其他,便是廚房裡,死了多少人,你還記得嗎?”
寧非低首,恭敬地道:“寧非記得,七皇子收買廚房,意欲毒害九爺,當時廚房大小十七口,盡受牽連,全部處死。”
他停頓了下,誠懇地道:“九爺,寧非知今日行事不當,願受責罰,可是寧非一直跟隨在爺身邊,對爺忠心耿耿,從無二心。今日九爺既問起,寧非願斷臂以明志。”
說著,他驟然左手拔劍,劍氣逼人,直削向自己右臂。
力道兇猛,寒光凜冽,並無半點凝滯。
蕭鐸在他劍氣即將刺上右臂的那一霎那,手腕一動。
一片樹葉以著尋常人根本無法看到的速度如閃電一般擋在了那劍尖上,一時白芒閃動,劍尖和樹葉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響。
寧非虎口一震,手腕劇痛,定睛再看時,卻見自己寶劍已斷,地上落葉已經粉身碎骨,而自己的胳膊上,衣衫劃破,一道血痕緩慢溢位。
他臉上變了又變,大口地喘著氣,半響後終於匍匐在那裡,恭敬地道:“謝九爺。”
其實寧非和孟漢都是金衣衛中一等一的高手,他們都是從許多年前就開始守護在蕭鐸身邊的。
他們也隱約知道,這些年紀並不大的九皇子,劍法了得。
可是其實一直以來,也沒有太多機會細看。
這一次寧非為了明志,以劍削臂所用的力道其實是毫無迴旋餘地的,十成十的劍氣和速度,當這一劍刺下去後,寧非便是自己後悔也是來不及了。
可是蕭鐸卻能擋下,而且是從容不迫地擋下。
寧非仰起臉來再看蕭鐸,永遠平靜漠然的黑眸中有了震動,敬佩,不敢置信,和服膺。
蕭鐸勾唇,望著遠處荒涼蕭瑟枯樹上一片尚且掛著的落葉,低啞冷冽的聲音響起。
“這個世上,能讓我看在眼裡的對手,還沒有。”
“爺的劍法,世上無人能敵。”寧非說這話並不是奉承。
“剛才你要稟報什麼事?”提起這個事,蕭鐸依然眸中帶著不悅。
壞他好事!
低頭跪在那裡的寧非,略一猶豫,還是稟報道:“屬下剛剛得到線報,三皇子勾結了玉香樓的人,已經潛伏在府中。”
說出這話,其實是頗應該有些尷尬的,因為他剛才因為行為失當才被蕭鐸警告了,結果現在……
不過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提起這個線報。
“喔。”這麼重大的一個訊息,蕭鐸的反應是一個“喔”字。
“九爺?該如何處置?”寧非抬起頭,略顯詫異地望向蕭鐸。
此時天色越發陰沉,北方乍起,片片雪花飄落。
“既然有人圖謀不軌,那就殺了吧。”
蕭鐸抬起手來,看著一片晶瑩剔透的雪花落在手心裡。
在他出生之時,欽天監曾為他批命,說他殺破狼格局,命中回照擎羊、陀羅、火星、鈴星、地空、地劫等六大煞星,上克天下克地,是數百年難得一遇的兇格,註定無母無妻,一生孤苦,斷子絕孫。
他並不知道這些是真是假,不過卻明白,他是天生涼薄的性子,就連身體中流淌著的血也是涼的。
一片雪花落在別人手上會慢慢融化,可是落在他手心,卻永不會消融。
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地收攏,將這片雪花攥在手心裡。
其實不會消融,那又如何。
該殺的他依然會殺,該握手不放的,他便絕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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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硯用過了早膳,又用了午膳,還找來了夏侯皎月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