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地來到了床頭,抱著一個枕頭在手。
假如他再敢吃自己,自己就拿著枕頭當武器,和他拼了!
“你竟然敢打我,真是好大的膽子?”削薄的唇中吐出冰冷嘲諷的言語,聽在阿硯耳中,是輕蔑鄙視的嘲笑,是居高臨下不屑入眼的輕視。
一時彷彿回到了第一世,那個站在眾多煞氣騰騰的御林軍中負手而立的高貴皇子,他唇邊輕輕吐出的字眼,足以讓她陷入痛苦的深淵。
當他眯起眸子時,眸中會迸射出攝人的寒光,阿硯看在眼裡,會越發齒冷,總是會想起黑夜深山裡的惡狼,用那森冷的目光盯著你,蓄勢待發,彷彿隨時都能上前將你撕為碎片。
阿硯緊緊地抱著枕頭,牙齒止不住地上下碰撞,她渾身發冷,纖細羸弱的肩膀止不住地瑟瑟發抖。
阿硯小心翼翼地瞅著眼前這匹惡狼,怯生生地問:“你,你要殺了我嗎?”
本來蕭鐸心裡是充滿了憤怒和不解的,要知道他的身份何等尊貴,從小可是被多少人捧到手心裡,別說打了,就是呵斥一下都從來沒有過的。
即使他的母后過世後,他行事荒唐詭異,他的父皇也都是默默地包容著他。
可是如今,他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打了?
他有那麼一刻,幾乎狠狠地將這個小丫頭撕碎,看看她的心肝到底是紅還是黑。
不過此時此刻,看著這小丫頭嚇得幾乎站都站不住的樣子,他心中的怒氣竟然滿滿消散去了。
就好像瀰漫的濃霧一樣,一點點地散去,散得緩慢,但是確實在消減。這讓他能夠控制住自己不去掐住她的脖子,儘管他緊攥起的手指骨泛白,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你到底在怕什麼?”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充滿了挫敗和無奈。
阿硯小心翼翼地望著他,卻見那狹長幽黑的眸子竟是晦暗而無奈的,削薄的唇緊緊抿著,那抿起的弧線竟透著一點倔強的委屈,是小孩子般無可奈何只能隱忍下的委屈。
“我……”阿硯想說話,可是身體依然無法抑制地渾身發抖。
她已經死了七次了,縱然並不是每一次都為這男人所殺,可是經過了這麼些世,已經到了看到他便看到死的驚怕了。
“說。”倔強固執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他緊擰著好看的眉,就那麼定定地盯著她,執著的眼神充滿了威迫感,逼著她要她說出個所以然。
“我怕死……”阿硯怯生生的嗓音猶如剛從雞窩裡冒頭的小雞仔一般。
“死?”蕭鐸聽到這個,猛地一皺眉,探究地盯著阿硯含了淚光的眸子:“誰會殺你?”
“我不知道,但是我怕我會死在這裡,也許我很快就要死了。”
想到這個,實在是有些沮喪,阿硯無辜地耷拉著腦袋,清澈的眸子裡湧起驚懼。
這個答案實在是出乎蕭鐸的意料,他怔怔地盯著被嚇壞了後一臉不知所措的阿硯,心那裡就好像被人拿著帶齒的鋼刀緩慢而殘忍地研磨,鑽心的疼,一刀下去,連血帶肉。
心跳在這一刻幾乎都停滯了下來,呼吸變得異常艱難,喉嚨發緊。
她很脆弱很膽怯的樣子,她需要自己的保護。
蕭鐸略仰起下巴,緩慢而僵硬地動了下幾乎失去知覺的十指,他深吸口氣,握緊拳頭,鬆開,又握緊,如此幾次後,才艱難而傲慢地開口:“阿硯,如果有人敢動你一下,我一定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當他說出這話的時候,聲音是低啞沉定的。
阿硯驟然抬起頭,不敢置信地望著蕭鐸。
那個俊美的男子,此時略顯倨傲,細長的眸子中閃爍著幽黑晦冷的光。
蕭鐸自然將阿硯的神情全都看在眼裡,他扯起薄唇,發出一聲似笑非笑的呵聲,這才啞聲道:“怎麼,你不信我?”
阿硯垂下眼瞼,半響不曾說話。
就在此時,她想起了那個被下了毒的藥,想起了柴大管家,也想起了將自己疏遠了的韓大白。
有一件事,她心裡其實清楚得很。
死了七次,這七次,有時候把死怨怪到蕭鐸身上都是遷怒。
可是他沒出現的時候自己活得好好的,他一出現自己就死了啊!
她也曾經想過,為什麼他一出現,自己就容易死呢?可是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七世經歷,各有不同,死得花樣百出,她一時無法從中找出什麼共同的因果。
不過呢,識時務者為俊傑,其實她最應該知道怎麼做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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