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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疑惑地望著眼前分明在逃命的阿硯,皺起的劍眉壓下,細長的眸子裡有了森寒凜冽的審視。
“你這是做什麼?”他挑眉,淡聲問道。
阿硯只覺得眼前的男子猶如鬼魅一般從天而降,彷彿就是來奪取自己性命的。
英挺的劍眉斜飛入鬢,黑亮的長髮絲絲縷縷,在風雪中和那寬大的玄袍不羈地飄揚,狹長的黑眸迸射出銳利而冰冷的光,削薄緊抿的雙唇透露出些許的不悅。
風雪狂卷,一人一鷹一劍,這彷彿是一副畫,黑與白動靜錯落交織的畫面,冷傲孤清,居高臨下,清貴中自有一股傲視天地的氣勢。
阿硯一時有些驚到了,她不明白為什麼蕭鐸會忽然從天而降,就這麼攔住了自己的去路。
她咬了咬唇,想著該如何躲過此劫,裝傻,扮貓,或者依舊假作失憶?還是乾脆上前求饒討好?
萬千主意猶如流水一般自腦中滑過,最後她到底是越發咬緊了唇,什麼都沒說。
事到如今,她還能解釋什麼?他又怎麼可能會信!
銳利的雙眸緊盯著阿硯,蕭鐸抿緊的唇微微勾起,泛起一抹嘲諷鄙夷的笑來。
“你可以解釋。”他的聲音低涼而危險,在這風雪怒吼之中不急不緩地傳入阿硯的耳中,卻讓阿硯聽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事到如今,也許這世間再也沒有人比她更能瞭解蕭鐸了。
他這是起了殺心。
假如自己沒有辦法給他一個滿意的解釋,他一定會殺了自己。
阿硯甚至能感到他身上透體而出的那股冰寒之氣,已經給自己帶來了莫大的壓迫感,那股冰冷甚至比著漫天風雪還要讓人骨寒。
阿硯苦笑了下,坦然地對蕭鐸道:“我沒有什麼可解釋的。如你所看到的,我打算逃走,因為我不想留在這裡。”
這話一出,蕭鐸的雙眸頓時變得陰沉起來,渾身散發出冰冷暴戾的氣勢,森寒凜冽,讓人看得不由得心底發顫。
偏生此時,那非天鷹展開雙翅,在空中一個盤旋,發出淒厲的叫聲,讓這風雪鬼魅之夜越發的驚魂。
蕭鐸挑眉,黑白交錯的畫面中,那點分外奪目的豔紅薄唇輕輕動了下,依舊是低涼的語調:“勾結外人的,是你?”
說著這話時,他往前邁了一步。
阿硯聽得這話,忙搖頭:“不,不是我,我沒有勾結外人來害你,我只是想逃離這裡而已。”
死是一回事,可是像韓大白那樣慘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蕭鐸的手段她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蕭鐸卻是越發勾唇笑了,再出聲時,他的語音竟然是難得的溫柔。
“到底是不是,我們看一看就知道了。”
語音剛落,阿硯還未及反應,一道劍芒猶如閃電一般滑過耳邊,阿硯驚魂不定間,卻見那包袱已經到了蕭鐸手中。
蕭鐸鄙夷地看著那印蘭花包袱皮,伸出修長完美的手,緩慢地開啟那包袱。
阿硯頓時腳底下一軟,險些栽倒在那裡,心知一切都完了。
包袱裡面,各樣竹筒爭先恐後地滾了出來,還有那沒有裝進竹筒的糜餅和花捲,花捲還白嫩得很……
她仰起臉來看蕭鐸,卻見蕭鐸那雙養尊處優的手,此時正捏著一個白胖的花捲,輕輕一捏,那花捲就碎成了粉末,如同雪花一般散落了一地。
她呼吸開始變得艱難起來,勉強蠕動了下唇,嘗試著解釋道:“我只是想逃……至少我沒有真得裡應外合背叛你……”
“你事先早已知道了今日的火災!”蕭鐸一雙銳利的黑眸驟然射出冰冷暴戾的殺意,就那麼直直地射向阿硯,而說出口的話音,更是帶著凜冽怒意。
阿硯被逮個正著,此時也無話可說,耷拉著腦袋,蔫蔫地道:“這……這可能是湊巧……”
蕭鐸卻一個箭步上前,精準而迅捷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清貴俊美而冰冷緊繃的臉龐就在眼前,幽深銳利的眸子直盯著她,他冰冷的殺氣帶來攝人的壓迫感,而掐住自己頸子的那雙冰冷到讓人幾乎感受不到任何溫度的手,更是透出駭人詭殘的殺意。
他低首間,一縷狂舞的黑髮流連在她的面頰上,滑過她發澀的雙唇,帶來似有若無的癢意。
她被掐得呼吸艱難,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不過她還是掙扎著用微弱的聲音辯解道:“別人告訴我的,但是那個背叛你的人真得不是我……”
至少這一次,真得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