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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一次把那個障礙排除了,如果那個壞人已經死了,是不是我就不會死了?”
寧非嘆了口氣:“阿硯,你之所以死七次,並不是因為柴火暗中害你。雖然他也確實是害了你,不過那也是因為他順應天意而為,你才會死。假如你不該死,他便是刻意要害你,你也沒有那麼容易死去的。”
阿硯狠狠地咬著唇,把下唇幾乎咬出血來:“那麼求你告訴我,我為什麼會死,為什麼我死去,就是天意?這又是誰的天意?為什麼讓我記住每一次死的經過,又讓我一次又一次地死去,所謂的天意,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
她嘶啞地這麼問他,說到最後,她幾乎喊了出來。
遇到任何事,她都是可以裝傻的,都是可以滿不在乎的,可是唯有關係到生死大事,她一想起來就無法淡定。
誰會沒事去死七次呢!甚至還馬上可能要死第八次了!
寧非卻沒再回答阿硯,他低下頭,無奈地道:“阿硯,我已經盡力了,可是我沒有辦法幫你太多了。如今我能告訴的還是那句話,離開蕭鐸吧。”
待到他說完這句話,一個轉身間,人已經消失了。
阿硯望著眼前空空如也的柳林,愣了半響後,終於重新來到了廚房裡。
蕭鐸要走了,他要去打仗了,她答應他要給他做一個好膳食的。
阿硯看著廚房裡的食材,想了半響,才開始做菜。
她忙前忙後,召來了廚子,使喚著廚娘,不多時,便做出一桌子的菜。
“把這些菜給殿下端過去吧。”她這麼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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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蕭鐸看到這滿桌子菜的時候,也有些詫異,他以為阿硯只是做一兩道也就罷了,沒想到不過一個時辰功夫,竟然變出這麼一桌子。
卻見有銀針炒翅,鼎湖上素,燴牛腩,酥姜皮蛋,齋扎蹄,碧螺蝦仁,火踵神仙鴨,蜜汁火方、蟲草甫裡鴨,濃香清雞湯,牛奶蘑菇湯等等。
正疑惑著,阿硯還捧上了一杯酒:“殿下,明日你就要遠行了,我雖知你素日不能飲酒,可總是要喝這一杯,就當阿硯為殿下餞行。”
蕭鐸抬眼看過去,卻見阿硯兩眸含情,脈脈猶如春日之水,兩頰緋紅,實在是和往日刁蠻任性的樣子不同,隱隱竟有紅袖添香溫柔賢惠之感,他一時不免感動,點了點頭。
“阿硯,如今想來,你我在一起後,發生了種種事情,後來圓房時又頗為匆忙,我也只給了你妾室的名分,實在是對你不住。如今你既整治這一桌子菜為我餞行,又取了酒來,我們便喝一盞交杯酒,就當——”
他並不是太擅長言辭的人,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微頓,耳根那裡略沾染了一些紅暈。
阿硯卻是明白他的意思的。
他們是有緣無分的人,便是水乳交融,也不過是露水姻緣罷了。他說她是他的小妾,但其實小妾還有一頂小轎,而她呢,卻是什麼都沒有。
縱然她不在乎,他也不在乎,可是情到濃時,彷彿總是需要點什麼世俗的東西來留住這點情愛。
她和他其實心裡都是沒有安全感的人,他可能也是怕了反覆無常性情乖張的自己,而自己呢,則是怕了這個所謂的天意。
於是阿硯沒多說,她斟了兩盞酒,一杯給他,一杯給自己,抬首間,她仰視著他:“好,咱們今日就喝個交杯酒。”
蕭鐸擰眉望著阿硯:“阿硯,你今日總是有些異常,這是怎麼了,是怕我離開嗎?”
阿硯柔順地偎依在他懷裡,溫聲道:“是有些怕。”
她喃喃地道:“我怕你離開後,留我一人,在輪迴間受盡磨難,求而不得,也怕你離開後,再尋她人,從此後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她說得都是實話,他卻只當她別離之痛,有些傷風悲月了。修長白淨的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他俯首吻過她的唇,猶如蜻蜓點水一般。
“傻丫頭,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他是不信那些怪力亂神的。
當下他舉起杯來,兩臂交纏,猶如藤蔓和磬石,結結實實地交織在一起,彼此飲下杯中之酒。
就是在這抬手間,當他仰起頸子來飲下兩個人的交杯酒時,他腦中卻是浮現出一個畫面。
一個男子器宇軒昂,一個女子嬌美如花,兩個人在草長鶯飛中,以天地為媒,以山水為客,以荷葉為盞,以溪水當酒,纏綿偎依在一起,飲下兩個人的交杯酒。
只是這個畫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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