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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動物,身黑如夜,頭如狼,身體卻似鹿,牙齒鋒利無比。就算它拼了命的逃,也擺脫不了野獸如影隨行的追捕。
“王姐姐……救命……”小小聲的呼救,“凌霜”既怕刺激到野獸,又不甘心乖乖被吃,卻不知所喚之人正是將它置入險地的惡人。
耳朵動了動,野獸繼續逼近“凌霜”,舌頭舔著牙齒縫中殘留的血味,嘴邊流下長長的唾涎。
好好吃好好吃好好吃!從來沒有吃過這麼美味的東西!
野獸初生靈智的腦中只有這一個念頭在迴盪,一雙獸瞳緊緊盯著“凌霜”,突然躍起猛撲過去,尖銳的牙齒反射出令人心顫的寒光。
“啊——!”“凌霜”閉眼慘叫,聲音淒厲無比。
也因此,它沒有聽到同時響起的一聲慘號。
在“凌霜”閉眼的剎那,黑色的旋風突然而至,將野獸甩出幾丈遠,狠狠撞上堅硬的樹幹。
“魘獸?”低沉的聲音在野獸垂死的哀吟中響起,帶著淡淡的瞭然和濃重的不屑。“眼光倒是不錯。”
“凌霜”輕顫著睜開眼,入目的是俊美到令人感到不祥的男人。
他的面板極白,仿若霜雪凝就,一頭長髮隨意綰起,幾縷髮絲散落在肩上,髮尾微微卷曲,泛著淡淡的紫光,一襲漆黑無飾的長袍更仿若吸盡了世間的黑暗,沉鬱得令人窒息。
眼中沒有劫後餘生的欣喜,“凌霜”感覺到了更加絕望危險的氣息如潮水四面八方湧來。
一隻白得幾乎透明的纖美手指執起它受傷的左手,輕輕在手背的傷口處舔了一下。與此同時,血紅的鷹眸專注的打量著它,像在看什麼珍稀無比的寶物。
溼熱粘膩的感覺如蛇竄上“凌霜”的面板,讓它狠狠的打了個冷顫,剛想要抽回手,便感覺到了刺骨的殺意,身體頓時僵成石像。
突然,劍眉狠狠一皺,男人驚訝又厭惡的輕唾一口,將血液吐出:“味道不對。”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更陰冷恐懼的殺意牢牢將“凌霜”籠罩在內,令它連眼珠都無法轉動。
鷹眸一眯,男人帶著幾分不悅放開它的手,然後張開五指按上它的頭頂。
淡淡的黑霧從他的掌心滲入“凌霜”的頭顱,令它的面色瞬間慘白如紙。可是它只能乖順的任對方施為,連掙扎反抗的念頭都不敢升起一絲一毫。
許久,男人終於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傀儡?”
鬆開手任“凌霜”無力的滑落於地,他既訝異又失望,劍眉不自覺輕皺:“幾可亂真。做得還真不錯。”
長袖一揮將“凌霜”攝入,男人輕側頭,對終於掙扎爬起的魘獸露出一個讚許的笑:“不錯。”
“吼——!”在撲天蓋地的魔壓下,魘獸竟還能發出一聲兇惡的吼叫。雖然聲線又虛又顫,也輕得像幼崽,但對它來說能做到如此已經相當不錯了。
唇角輕挑,男人手指一彈,一個黑色的咒印瞬間沒入魘獸的身體。
魘獸一驚,隨即被劇烈的痛楚擊倒,倒在地上瘋狂抽搐起來,口中發出一聲聲尖銳的慘叫,在幽深的密林中不停迴盪,令人毛骨悚然。
“好好努力成長吧,如果你能活下來的話。”
男子的聲音悠遠飄渺得像從天邊傳來,魘獸又怒又恨又恐懼,卻只能無力的眼睜睜看著他的身影消失。
遙指峰峰主猶豫了很久才下定決心,悄然潛入那間關著洛可麗的密室之中。
從靈識中得知的事情讓他無法靜觀其變,當親眼看到那個被束縛得嚴嚴實實的人形時,他仍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難道洛慕寧真的打算對付掌教嗎?
他不由得這樣想道。
否則洛慕寧為何要將掌教的愛女秘密關起來?
可是當他試著解開束縛法陣的時候,遙指峰峰主才發現束縛力最強的那重法陣竟然來自化神期的強者。
靈山派唯有一位化神期強者,正是掌教本人。
心中一驚,遙指峰峰主立刻停住了動作,慎重的沉思起來。
而感覺到身上束縛力減弱的洛可麗雖然極想用聲音或動作求救,奈何最後一重法陣正是效力最強的,她仍然連眼都眨不了。
不過,外面一定有人在救她吧,否則束縛力怎麼會減弱?
但是轉念一想,洛可麗又驚覺她方才想得太樂觀了——不是隻有營救才需要解開法陣的。
片刻後,她突然發覺身上的束縛力再度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