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繃著地心絃直到現在都沒舒展過; 他看著陳大富得寸進尺的樣子; 厲聲斥道:“你真以為那所謂的亨利大使和強哥真的會在乎我這小人物!”
事實上,陳東所謂的交情,真的就不過是見過幾面,雖然他說得都是事實。他進過大使館好幾次,但真正和亨利大使聊天也就一次,就幾句話。至於所謂的強哥看中他; 的確也確有其事,但看也只不過是曾經偶爾再碼頭上見過一面,興趣來了就問了一句。他都不確定那兩大人物還記不記得他。
說白了陳東這是在賭,賭劉四爺疑神疑鬼的性子,賭劉四爺根本不敢去大使和強哥面前一一求證,賭自己半真半假的謊言。看劉四爺最後的樣子,陳東知道他賭對了。而除此之外,陳東還有真正地底牌那就是愛德華神父。但神父畢竟沒有在某些方面沒有多大權利。好在事情進行得還算順利。
自陳東在這海城待得時間長了,他就發現無論是這世道的壓迫太多,像他們這樣沒錢沒勸沒勢的屁民想要生存真的太難,特別是他家裡還有一個又抽菸又喝酒又爛賭的父親,大煙館門口、賭場門口賣兒賣女的他早就見過不少。雖然一直覺得自己的父親還不至於到這個地步,但他心裡的隱隱擔心一直都存在。
之前他為了以防萬一,找人打聽了解過這海城裡很多大人物的訊息,一直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的他卻沒想到事情會真的到了這個地步,他的父親的底線會一再超出他的想象。
“對了,娘在哪兒,剛剛那個劉四爺說的是什麼意思?”早已對父親不抱希望的陳東此時此刻就連看著這個父親,他都覺得窒息,若不是因為擔心母親,陳東恨不得直接就帶著弟弟妹妹走人。
“你娘她……”陳大富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面對大兒子質問的眼神,陳大富恨不得鑽進地裡去。
“東子,都是姓王的那個死老太婆,都是那個賤人,她硬拉著你娘去了賭坊……”
聽了陳大富的話,陳東脖頸青筋直露,他沒有任何感情地看著陳大富,說道:“所以呢!!所以你是不是把你們的娘,你的妻子給賣了?”
陳東說話的語調沒有任何起伏,平靜的低氣壓卻讓陳昇等三個弟弟妹妹縮了縮脖子。
“不,東子,我沒有,真的!是那些人,是那個死老太婆她和四爺說你們娘長得不錯,然後硬拉著賣到……到窯子裡,能……能得到些錢財……然後……東子,你聽我說,我真的我跪下來求了劉四爺,我求了他好久,可是……嗚嗚……真的我盡力了……你娘她……”說到這兒,陳大富雙手捂著臉哭了起來。
他一直都在逃避這個話題,可是面對大兒子連番質問,陳大富再次想到那個鮮血四濺的場景,陳大富此時早就有些崩潰了。
“所以呢……娘怎麼了?娘她到底怎麼了?你哭什麼哭,你說娘被賣到哪兒,我去贖人……”陳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最後的話音是有多不穩。拉著陳東衣袖的三個弟弟妹妹卻是很清楚地感覺到他們大哥整個人似乎都在顫抖。
此時此刻的陳東早已有了一股很不祥的預感,他的母親看著膽子很小,整個人似乎都是軟的,別人說什麼,她就聽什麼。但是他很清楚,在有些傳統方面,很多守舊的思想,比如以夫為天,重男年輕女,女子貞潔剛烈這些方面,母親大梅確是固執地可怕!他不敢想像這樣的一個女人遇到那樣的情況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努力平息著自己的呼吸節奏,不往最壞的方向想,陳東咬著牙恨恨地看著眼前這個虛偽自私的陳大富,道:“陳大富!你倒是說,我娘到底在哪兒?”
“你娘她,她聽到……那些人的話,不肯按手印,就……就撞牆自盡了!!”最後四個字似乎用掉了陳大富全部的力氣。在大兒子利劍般的眼神中,陳大富整個人差點再次癱軟在了地上。
聽了陳大富的話,即使早就猜到了這可能的結局,陳東的心依舊像是被針刺了似的,痛的無法呼吸。陳東怔怔地看著捂臉的陳大富,他看的不是人,是禽獸!
陳東眼裡的恨意似乎想要刺穿陳大富這個男人,他走到陳大富跟前,雙手放在了陳大富的脖子兩旁,漸漸加大了力道……看著已經些喘不過氣來的陳大富,陳東呵呵地低笑了起來。
他湊到陳大富的耳旁小聲說道:“陳大富,你真是自私虛偽,哭得讓我想笑。那些人要賣孃的時候你怎麼不說賣房,現在這個世道,我就不信娘一個女人能比房值錢。不管王嬸怎麼說,只要你說了我們家的房子和周圍人不一樣,是自己個兒買的。我想劉四爺最先想要做的不是讓人來抓娘而是直接過來收房!你是把你兒子當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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