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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中一抹擔憂飛快地的一閃而過,秦硯躬身對著坐在高晟的床榻旁的蘇世清行了一禮:“不知蘇老將軍尋了下官前來;有何要事相商?”
蘇世清向秦硯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秦硯依言坐在了屋子正中央的紅木桌旁,眸光一掃便敏銳地看到了桌上那一條細細的裂痕。
這紅木桌在他出去前還是完好的;僅一會功夫便變成了這個模樣;可見方才這間屋中必然發生了什麼不同尋常之事。秦硯再一觀察高晟猩紅的雙目與顫抖的身體;一種不祥的預感已然在心中成形;直教人越思索越心驚。
沉默的氣氛讓高晟不安地動了動,卻被蘇世清握了握手安撫住,開口對著秦硯道:“不知秦大人是否還記得,先帝尚在時曾派出一支蘇家軍去邊關援助睢陽王鎮壓胡國大軍犯境?”
秦硯迅速抓住了重點:“可是高晟校尉便出自這支蘇家軍?”
蘇世清點點頭,將方才高晟所說的話簡要地概述了一遍,話至末尾,對著秦硯道:“睢陽王尸位素餐,在外敵來犯時按兵不動,便已犯下了叛國之罪。又賄賂監軍、刺殺信使以此來封鎖一切戰報訊息,便可見其狼子野心。欺上瞞下,私通外敵,其心可誅。既然如今他能做出如此通敵叛國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來日只怕會更為囂張。秦大人身為御史中丞,奉命監察百官之行,此事不如請秦大人定奪一番,知否該上奏於太后請她增派援兵至邊關?”
秦硯修長十指交叉,面上神色一派凝重,卻並沒有直接回答蘇世清的問話,反而問道:“蘇老將軍的援兵是指……?”
“蘇家校場尚有五萬精兵,只要有了太后的懿旨與調兵的另一半牙璋,隨時可供調遣前去救援。”
秦硯搖頭:“不夠。”
蘇玉心頭一凜,秦硯卻沒有對這兩個字再做解釋,繼續問道:“蘇老將軍是否可以確定所得情報屬實?”
高晟聞言全身猛地一僵,掙扎著坐起來就要說話,卻被蘇世清將他一把壓了回去,回答道:“高晟跟隨我蘇世清沒有十年也有八~九年,我可以以性命擔保他說的話句句屬實。”
高晟目露感動之色,亦對著秦硯一字一句發誓道:“我高晟所說若是有半句假話,便讓這蒼天罰我立時暴斃在這裡。”
秦硯閉眸搖了搖頭:“我並非不信你的話,相反,我也同意去勸說太后出兵,只是調兵遣將事關國體,無論太后還是朝臣必然會謹慎對待,只有我相信是不足夠的,高校尉可有什麼令人信服的物證在身?”
被秦硯如此一說,高晟眼神一亮,一拍腦門高呼一聲“糊塗”,急匆匆扯著自己身上的裡衣開始翻找:“蘇逸少將送我們出去的時候曾在我們每人的裡衣貼著胸口處縫了一枚錦囊,內有他的手書!”
說到此處,高晟的動作一頓,聲音惶惶然了起來:“不對,這不是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呢?”
“莫慌!”蘇玉從桌邊跳起,三步並作兩步繞過屏風,很快抱著一堆血跡斑斑的衣服來到裡間,“當時我們救下你時幫你換過身上的衣服,換下來的血衣我讓人留下了,你看看是不是這幾件?”
高晟伸手在那堆衣物中翻翻揀揀,最終扯出一件已被血跡染得殷紅的上衣,急匆匆翻過了面,指著衣服上一個小指大小的錦囊,深吐一口氣道:“沒錯,就是這個。”
蘇玉拿出剪刀將那個錦囊小心翼翼的拆下,屏住呼吸開啟來看時幾乎手都在抖。
“裡面有什麼?”蘇逍問道,“手書是否還在?”
“還在。”蘇玉將攢成小球的手書輕輕攤開,僅有巴掌一般大小,上面寫滿了細細密密的字,因為錦囊保護得好,竟然一丁點血跡都沒有浸染到紙上。
看到蘇逸熟悉的飄逸字跡那一霎那,蘇玉只覺得眼眶有什麼隱隱上湧模糊了視線,雙手將那張紙恭敬遞給蘇世清,蘇玉背過身去揉了揉眼,再轉過來時眼眶微微發紅。
秦硯走上前來,在眾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張手書所吸引的時候,動作輕柔地拍了拍蘇玉的肩,口中低聲安慰道:“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
蘇玉合了閤眼,將注意力繼續放在手書上,便聽秦硯又道:“這封手書既道明瞭事情的始末,又印有蘇逸少將的官印,完全可以當做物證呈上了。”
蘇世清點頭,將手書小心翼翼摺好放入袖中,“宮門已然下匙了,秦大人可有辦法儘快入宮覲見太后?”
“我有太后手諭。”秦硯瞥了蘇玉一眼,面上不動聲色道,“任何時刻都可入宮。”
蘇世清起身:“事不宜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