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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身上的這道傷,哪還有什麼下次?”蘇逍輕嘆了一口氣,而後卻突然笑著搖了搖頭道,“當初答應了父親一定將二弟帶回來,我便食言了。我如今只盼著可以在黎山山路暢通之後活著回到凌安城,如此這般,莫要再對父親食言第二次。”
☆、第一百〇七章
蘇玉的目光一滯;只覺得蘇逍的話每一個字她都能聽懂;當拼在一起時卻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眨了眨眼;蘇玉垂了眸避開了蘇逍的視線問道:“你……方才說什麼?”
蘇逍轉過身來,動作十分溫柔地用手揉了揉蘇玉額前碎髮,無奈笑道:“你這丫頭,我分明鼓起勇氣將這話與你說了,你卻偏要我再說第二遍。”
蘇玉一把攥住了蘇逍的手腕,用的手勁十分大,就連皓月一般白皙的腕上都繃起了青筋。
“哎哎哎!”蘇逍忍不住輕嘆了一聲;卻並沒有將手撤回去;反而保持著手輕放在蘇玉額上的動作不變;慢慢傾下了身,直直對上蘇玉的視線道,“么妹你素來聰慧,怎會連這都沒有看出來,我背上這傷到了現在都沒有結痂,不是因為時間太短,而是因為它根本無法結痂……”
“不可能!”蘇玉闔了眼眸搖了搖頭,聲音十分鎮定道,“你自己方才也說了,這傷本就是昨夜才受的,如此長的傷口,這麼短的時間仍在流血本就正常。”
蘇逍輕嘆了一口氣:“想必你也知道寒鐵罷?”
蘇玉的嘴唇張張合合了幾次,卻覺得喉嚨似是被什麼卡住了似的,發不出聲來。
“昨夜我與蕭將軍深入睢陽王軍營腹地,終是在他的老巢中將他圍堵住。當時睢陽王已然被斬斷了右臂,我本以為此番必能將他斬於劍下,卻未料到卻被人從背後狠狠偷襲了一劍。若非蕭將軍幫我擋下那人的後招,只怕我亦不能活著回來見你。”蘇逍說到此處頓了頓,繼續道,“因為那劍傷並不致命,當時我確實沒有多想,直到戰事結束,才感覺到傷口在隱隱發寒,而血到了現在還未止住。”
蘇玉的手從蘇逍的腕間緩緩移動到他的手背,緊緊地將它握住,聲音乾巴巴道:“你看你的手不也是冰涼的,傷口發寒也許是失血過多導致,未必……未必是寒鐵所傷不是麼?”
蘇逍凝視著蘇玉,眸中神色複雜,最終卻皆化為一灘柔水,搖了搖頭輕聲道:“這傷與我往常受的傷比起來……不一樣的。”
蘇玉深吸一口氣,目光定定看著蘇逍道:“即便是寒鐵之傷,秦硯醫術出神入化,必然會有辦法的!”
當秦硯與蕭致彥一同趕至軍帳時,便看到蘇逍與蘇玉席地坐在毛氈之上。蘇玉手中拿著紗布,正在動作輕柔地為蘇逍將傷口周圍的血跡一點點拭去。
途中蘇逍似是想起了什麼,把側過頭來對著蘇玉低語了幾句,換來她嘴角微微的一勾。
秦硯已然聽蕭致彥說了蘇逍身上的上有可能是寒鐵所致,是以這一路走來步履甚是焦急,生怕來晚了一步突發什麼狀況,卻未料到掀開帳簾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幅平和溫馨的景象。
秦硯側頭來疑惑地瞟了蕭致彥一眼,卻見他輕嘆了一聲側過頭去,神色頗為不忍。
如此看來,蘇逍是被寒鐵所傷無疑了。
心下沉了沉,秦硯將軍帳的帳簾完全掀起走進了軍帳,蘇家兄妹二人這才察覺道外人的到來,而蘇玉在看到秦硯時,原本如同死灰一般的眸光倏然一亮。
蘇家兄妹二人誰都沒有出聲,蕭致彥只得輕咳一聲道:“秦監軍來了,便由他來診診蘇少將軍的傷勢罷。”
蘇玉應了一聲從蘇逍身旁起身。
秦硯搖了搖頭道:“這傷口無論如何都要上藥,蘇少將軍這般坐著怕是不行,還是先趴到床榻上去罷。”
蘇玉情不自禁地向蘇逍伸出手來,只是手伸到了一半似是想到了什麼,動作改為彎□來將手放在蘇逍的腰間從旁攙著他起了身。
蘇逍無奈道:“我傷的是背又不是腿,你至於這般對待我?”
“你這傷還指不定要怎麼治。”蘇玉沒好氣道,“我這是幫你省力氣。”
寒鐵之傷,除了以藥吊著,根本是無法治療的。
蕭致彥心中難受,側過頭來看了秦硯一眼,卻發現他的視線一直放在這對兄妹身上,面上表情寡淡,眸光深邃,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待到蘇逍平趴在了床榻之上,秦硯從將自己的石椎木醫箱整個都搬到了床邊,細細檢視著他背後的傷口。
蘇逍背上的這道傷口其實比秦硯想象中情形要好許多,雖然傷口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