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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還挺不捨的。”
“做荷花燈其實並不麻煩,夫人如此喜歡,等回去我再做幾個給夫人放可好?”
蘇玉搖頭:“哪裡有那麼多心願一個一個放出去?更何況中元節一年一次,其他時候放河燈倒也顯得不倫不類的。”
“那便等來年中元節好了。”秦硯緊了緊牽著蘇玉的手,“此處時不時有河風吹拂,比起在家中,倒也舒爽涼快很多。”
蘇玉捂嘴笑道:“最熱的三伏天早就過去了,你還這般天天喊熱。以前你頂著烈日在凌安城門口每日義診,也沒見你有這般怕熱。”
“其實那時汗早已經順著背脊往下流了,只是因為穿得比較多,再加上我面上素來不易發汗,所以你們都沒有看出來。”秦硯臉上掛著無奈笑意,突然貼近了蘇玉的面頰,口吻略帶委屈道,“再說了,當時我們哪有現在這般親密,夫人難不成喜歡的是當時那個我?”
蘇玉輕哼:“好不容易掀了你一層假面,你若是敢再戴回去,我便休了你!”
“這可使不得。”秦硯面上故作一副慌張的模樣,眼底卻盈滿了溫柔笑意,“為夫知錯了還不成?夫人可莫要休了為夫。”
蘇玉被秦硯逗得忍俊不禁,用手撐著秦硯的胸口將他推遠了些:“快離我遠一些,剛才不還喊著熱,如今湊這麼近便不熱了?”
“不熱。”秦硯答得很是順溜。
“你不熱我熱。”蘇玉將他推得更遠些,“既然你怕熱不想回去,我們便隨著那荷花燈往下游處走走權當散步罷。”
“好。”秦硯點頭,眼中的柔情彷彿能滲出來一般,“夫人說如何就如何。”
蘇玉與秦硯沿著河岸隨著兩盞河燈緩步走去,十指相扣。
“現下我終於知道了為什麼夫君說早些出來比較好,早些的話河面上的花燈比較少,沒了阻礙,花燈確實行的更穩一些。”
秦硯笑了笑:“是這個道理。”
兩人牽著手緩步隨著那兩盞荷花燈走了許久,一路走到了河中游處,再往前走便是凌安城門,城門早已下匙,這個時辰是無人可以進出的。
蘇玉望了望不遠處的城牆,轉過頭來對著秦硯道:“再往前便只有水路了,我們就算想往前也走不了了,你若是納涼夠了,我們便往回走罷?”
秦硯笑著應了,再瞥了一眼河中央的荷花燈,漆黑如淵的眼眸卻突然睜大了。蘇玉順著秦硯的視線看去,發現原本行得平穩的兩個荷花燈不知何時撞到了一塊凸出來的河石,燈身已然歪了,纖薄的花瓣被水洇溼,此刻正緩緩向河下沉去。
注視那兩團微弱的火苗在迢迢流水中毫無徵兆地猛然湮滅,蘇玉止不住的訝異,抬眼望向秦硯,卻只能看到他半邊側臉埋在陰影中,眉頭微微蹙起,雖然面無表情,卻無端讓人覺得他在難過。
可這樣的表情也只是短短一瞬,在蘇玉還來不及捕捉到更多的時候,秦硯眸光動了動,看向蘇玉時卻先笑了:“本以為可以安然到下游的,沒想到卻出此變故,是我的荷花燈做的太不結實了。”
蘇玉眨了眨眼,輕輕晃了晃秦硯的手,安慰道:“荷花燈都已然到這裡了,我們的心意其實早就送到了。明年今日我同你一起做花燈,然後再來這裡放可好?”
“好。”秦硯扣著蘇玉的後腦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隨後執了她的手,兩人相攜離去。
如今的蘇玉靜靜佇立在河岸旁,左方是漸行漸遠的兩人,前方是那一片平靜得有些異樣的河水,還未分清何為回憶何為現實,心中只想細細勘察一下方才那塊突然冒出來的河石現在在哪裡。蘇玉忍不住向前走了兩步,正覺得腳下有些發涼,卻感覺胳膊突然被人一扯,整個人被拖著向後退了幾步。
“你要往哪裡走?!”耳邊一道清冷聲音焦急道,“看看你眼前的路!”
☆、第三十四章
蘇玉猝不及防被人從回憶中拉了回來;心跳毫無規律的上下起伏,連呼吸都不由加快,順著聲音的指引一看腳下,腦中瞬間一片空白。
那隻手緊緊牽住蘇玉的手也有些發顫;一面將她往岸邊拉,一面聲帶慶幸道:“幸好方才我看到你的表情不對,一路跟著你來到這裡;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一路跟著?”蘇玉目露迷茫道;“我一直站在原地,什麼時候走動過……”
話未說完,蘇玉便注意到身邊的景色,潺潺流水;蕭凉夜色,這哪裡還是方才自己等候冬兒的凌安城河邊?這裡已然到了那日她與秦硯的荷花燈沉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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