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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痊癒。
他抱持著此生最大的奢求,小心翼翼的在溫宛面前守住他最大的秘密。
但是,今天見到他的父親,想到那從前曾經發生在五歲的他面前的事,他的腿不受控制打顫,在溫宛的大門前站了近一個小時,鑰匙緊緊的捏在手裡,也無法開門進去。
他是被詛咒的。
他被生下來,就是個錯誤。
可笑的是,他還想拼命的活著,抓住手上的最後一根浮木,拼命的拖著無辜的人,和他一起痛苦。
“阿姨今天辭職了。”他抱著溫宛,頭在溫宛的頸中磨蹭,溫宛可以感覺到,溫熱的液體打溼了她耳側的肌膚,“她有她的家人,她要回去照顧她的家人去了。”
八歲的時候開始,到現在,十七歲,九年時間,他都是由她一個人照顧。
“我爸爸……他要送我出國。”良久之後,他又低聲說道,“我拒絕了。”
聽到這裡,溫宛的手在他的後背上安慰的輕拍了兩下。
或許是從小失去母親,又或許是一個人太孤獨,溫宛發現,唐時彧特別依賴於這種母親式的溫暖。
感受到來自於溫宛傳達過來暖意,唐時彧的頭又輕輕的蹭了兩蹭。
“小啞巴,”唐時彧低低的開口,語氣中不無惶恐,“我有病,你怕不怕?”
溫宛搖了搖頭:“不、怕。”
即使可以說話了,但咬字和發音還是特別的難,牙牙學語一般,因此,溫宛大都時候還是習慣於沉默,如非必要,不會開口。
唐時彧聞言,將溫宛摟得更緊了一些,就像是要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裡,還嫌不夠。
溫宛由著他這樣抱她,小心翼翼的不碰到他的傷處。
過了一會,溫宛在他耳邊輕輕開口說道:“……出國,可、以。”
她記得原來的世界,唐時彧就是被送出國了的。
不過,那時候是因為保姆發現了他的病症,被唐澤知道了,將他送到國外去治療。
結果已經有了答案,沒有成功。
當所有人都說是唐時彧殺了唐澤的時候,曾經專家還有另外一種說法,是唐澤自己自殺而亡。
但這個說法並沒有得到論證,一切的證據都指向唐時彧。
唐澤與唐時彧兩個人都已經死亡,死亡現場也只有他們兩人,於是死無對證。
媒體報道與好事者的口口相傳,總是怎麼轟動怎麼來,相較之下,殺父遠比自殺要醒目吸引人眼球得多。
“……治、療,看、醫生。”
溫宛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幾個字,意料之中被唐時彧一口回絕。
“不去,我不要去看醫生。”唐時彧半鬆開溫宛,蹙著眉頭,蒼白的臉色讓他此時看起來虛弱極了,“沒有用的,小啞巴,沒有用。”
他的爸爸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這麼多年,都沒有徹底把病治好。
他不敢與他一起生活,怕發病的時候傷害他。
因為愧疚,不敢與他過於親近。
因為害怕再次失去,不敢給他多的關愛。
這些,他都知道。
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他的家庭與別的家庭不同。
而他,也因為從小看到唐澤發病時候的樣子,是如何六親不認,讓他從小失去了母親,而耿耿於懷,甚至因為他和媽媽都不在了,剛滿五歲卻無依無靠的他在這棟別墅裡才會受到保姆肆無忌憚的長達兩年半的虐待,因而,小的時候的他對唐澤充滿了仇視。
如果不是那個保姆回老家省親的時候不慎跌進水塘淹死,他遭受虐待的時間,還要持續更久。
至少,在唐澤從精神病院出院之前,不會停止。
而這些,直到他自己發病,他似乎才能夠理解他。
但是卻無法原諒。
他都無法原諒爸爸,那麼爸爸自己呢,作為殺死妻子的丈夫,他又如何原諒自己?
五歲的他,親眼見證了母親的慘死,死於他父親的手上。
在唐澤正常的時候,他和母親有多相愛,那麼,在他清醒的時候,看到滿地的鮮血,和一旁躲在角落裡哆嗦著嚇傻了的兒子,他便有多麼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唐澤在精神病院住了三年。
這個訊息沒有任何人知道,除了唐家的自己人。
出院了以後,他還是那個在外人面前光鮮的受人巴結讚譽的唐家酒店掌舵人,但是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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