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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的世界,他親手殺了他。
後車門大開啟著,男人坐在裡面,胸部以上全部被陰影遮蓋,只餘下穿著高制西褲的腿和擦得鋥亮的皮鞋。
唐時彧沉默的推開了溫宛的手,將肩膀上的畫架遞到她的手上。
雙手握拳,背脊挺得直直,像是奔赴鬥場的勇士,抬腿朝著那車子走去。
當他坐上那車以後,後車門被黑衣男人畢恭畢敬的合上,那男人繞了個彎坐進駕駛座裡面,而後,車便從溫宛的面前開走。
唐時彧這一去,到晚上十點都沒有回來。
看外面已經全黑的天色,溫宛從自己家的別墅裡面出來,走到隔壁別墅的大門前。
她從衣袋裡面取出一串鑰匙,插入鑰匙孔,開門,而後如進入自己家一般,直接走了進去。
鑰匙是唐時彧給她的。
曾經有一次溫宛拿著唐時彧的鑰匙把玩,對著他的鑰匙愛不釋手,他便懂了溫宛的意思,將那串鑰匙給了她,自己換了一串備用鑰匙來用。
兩棟別墅的外觀是一樣的,但走進去之後才知道,裡面內有乾坤。
溫宛自己的家裡,花園裡面種滿了各樣的花卉還有果木,顧儀是一個崇尚自然的人,擁有旺盛的生命力的植物總是格外討得她的喜歡。
而唐時彧的花園裡卻只有一種花,那就是玫瑰,紅白黃粉,各種顏色的玫瑰,開滿了整園。
推開別墅的大門,裡面空空如也。
沙發,沒有。
茶几,沒有。
餐桌,也沒有。
一切作為擺件的東西,在一樓偌大的空間裡全都沒有。
這個房子就好像一個空蕩蕩的鬼屋,沒有一點點的人氣,連空氣都似乎比外面還要寒冷,明明按道理來說,室溫是要比外面要高的。
這麼久,溫宛從來沒有踏進來這個房子,曾經的席美佳更沒有。
因此,當溫宛才推開門的那一剎那,看到這一切,她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唐時彧每天就生活在這個地方,十多年裡,他是怎麼活過來的?
溫宛踏進去,唐時彧的房間和她一樣,在二樓。
她直接穿過客廳,走上樓梯。
空蕩蕩的房子,每走一步,都發出鞋子與地面摩擦碰觸的聲響,“啼噠”“啼噠”“啼噠”……
主臥室,略過。
直接來到次臥。
溫宛伸手推門,門被人從裡面反鎖。
溫宛提起的心稍松。
將鑰匙拿出來,插進鑰匙孔,“咔噠”一聲之後,她開啟房門。
房間的燈亮著,但是床上被子疊得工工整整,地面亮潔如新,裡面空空如也,沒有任何人進來的痕跡。
溫宛掃視了一圈。
關房門正準備離開,卻忽然,心臟猛的撞擊了一下胸腔,溫宛渾身一僵,瞬間臉色大變。
倏地將門推開,墊著腳尖怕驚動了誰一般,溫宛輕輕的走了進去。
她站到衣櫃前,控制不住有些發顫的手碰觸到衣櫃把手,緩緩將衣櫃的門拉開……
——整排掛著整整齊齊的衣服。
呼了一口氣。
溫宛將它關上,走到第二個櫃門前,緩緩伸出手。
——渾身浴血的少年,手上舉著一把尖刀,蜷縮在衣櫃的角落,將刀尖,對準了她。
他渾身都在發抖。
認不出來她是誰。
他的雙目充血發紅,那裡面滿是惶惑不安與驚懼。
溫宛頓時眼眶發熱。
她張了張嘴。
“……”
像以前她自己獨自一個人練習過的每一次一樣,無法說話。
這具身體彷彿已經自動封閉了說話的這項功能。
溫宛又張嘴。
“……”
她朝他伸出自己的手,緩緩的靠近他。
那尖刀,頓時便朝她戳來。
她的手敏捷的閃躲了它的攻擊。
“……”
“……”
……
“……阿……”
粗啞難聽的聲音從溫宛的喉腔中發出,溫宛不放棄的又朝唐時彧伸出手過去。
“……阿……阿……”
“……時”
聽到這聲音,唐時彧似乎頓了一下。但很快,那握在他手上的鋒利的刀,卻又毫無章法的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