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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去辦的手續，但現在是危險期，有醫生和護士在床前守著，不讓她們進去。

房間裡的燈很亮，慘白的那種，許思琪的眼淚似乎在白天就已經流盡了，現在只是窩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呆呆地看著某一處，穿著柔軟的松綠色毛衣的萬卉摟著她，不時幫她把從肩頭滑落的毛毯拉上來，裹好。

鬱丹和顧茜茜坐在另一側的椅子上，兩個人共同圍著一條毛毯，陪著她們不說話，也不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鬱丹坐著都覺得自己的腿麻了，她稍微動了動，看了看手機。

已經是凌晨三點多快四點了。

她本來訂的是昨天晚上飛回b市的機票，劇組那裡催得很緊，沒想到中途會發生這種事，就在24個小時之前，她們陪著許思琪去化妝盤頭穿婚紗，四個人還開開心心的，開著玩笑。

僅僅是24個小時之前。

手機她設了靜音，上面有十多通未接來電，二十多條簡訊，微信裡也有好多條新訊息，幾乎都在問她現在在哪裡，怎麼樣。

最近的一條微信是經紀人何謙發給她的：“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鬱丹看著手機，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她很清楚，她現在根本就不可能離開。要說忙，萬卉管著一個大公司，顧茜茜也是跟劇組請假過來的，同樣沒時間，她們之所以現在還留在這裡，是因為真的不放心，最起碼得等到許思琪的媽媽確定脫離了危險期之後。

鬱丹把身上的毛毯拿下來，起身，想去外面給何謙回一個電話。

結果她剛起來，就見手機開始閃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是遠在國外的周懷深。

第103章

“喂”，鬱丹把手機舉到耳邊，一邊按下接聽鍵，一邊輕手輕腳地拉開值班室的門，向外走去。

可是手機那邊，卻只是傳來一道幾乎不可聞的清淺的呼吸聲。

周懷深是一分鐘前才知道鬱丹這兒出事的訊息的。除了十幾天後威尼斯國際電影節開幕，劇組裡的大部分主要演員都要請假參加外，同組的一名法國女演員跟她相戀了十多年的圈外男友也是這幾天就要結婚了，為了趕檔期，他們劇組最近的拍攝進度十分緊張

全球公敵。他今天的戲份一直到晚上九點多鐘才結束，拖著勞累了一天的身體剛從拍攝場地下來，助理就神情嚴肅地把手機遞給了他，看到新聞，他心裡一緊，什麼都來不及想，下意識地就撥通了鬱丹的電話。

連臉上誇張的濃妝都還沒有來得及卸。

可是現在真正聽到她的聲音了，他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良久，周懷深抬手捏了捏自己緊皺的眉頭，才開口，工作了一天，聲音裡不自覺地就帶有一絲疲憊，“你現在在哪裡？”

現在已經是深秋，還是半夜三更，空蕩蕩的走廊裡有些冷，透過衣服，浸到人的毛孔裡，鬱丹雖然在毛呢長裙外面披了一件還算厚實的長款外套，可還是不自覺地抱緊了自己的手臂。

她抬頭看了看前面幾間還亮著燈的病房，回道，“在醫院呢。”

怕周懷深在國外不清楚這邊的事情擔心，她又對著手機那頭解釋了一句：“我沒事，是思琪的媽媽現在情況有些不好，我們都在這裡陪她。”

“嗯，剛才看到新聞了。”

鬱丹心裡早就明白周懷深應該是看到國內的新聞了，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間點打電話給她。聽出來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周身有些冷，鬱丹向前走了幾步，輕輕跺著腳取暖，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反而柔聲問他，“今天的拍攝結束了？回到酒店了嗎？”

“結束了，正在去停車場。。。。。。”

之後兩個人又斷斷續續地聊了些別的，但因為心裡有事，兩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所以也沒說多久。半個小時後，感受到鬱丹的情緒不高，在掛電話前，周懷深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鬱丹聽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我沒事兒，你放心吧。”

語氣還是一如繼續的平靜，甚至可以稱得上柔和。

可聽在還遠在義大利威尼斯的周懷深的耳朵裡，卻是讓他一陣難受。

黑色的保姆車穿過大半個陌生的城市，現在已經停在他下榻的那個酒店外面很久了，兼職司機的助理也已經在他的授意下離開。

周懷深坐在後面一排，抬頭望去，車子外面是夜晚不落的五光十色的霓虹，良久後，他才開口，“對不起。”

聲音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