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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指頭給她數起來,“亓官儀、亓官保——如果是他們那算情殺;現在浣衣局裡的這些人,那可能是謀財;亓官修和雲離沒有合理動機;除此之外就是司婉司嬈橘子什麼的……範圍不大!”
“好了好了,大偵探傑爾摩斯,我會努力分析一下的!”司妍嘖嘖嘴,“但我要過多久才能醒?”
“快了。”JACK噙笑聳肩,“但你如果願意在這兒多陪我一會兒,也行。”
司妍房裡,亓官儀和亓官保靜等著御醫施完針用完藥,然後聽御醫說了說具體的細節。
御醫說:“桌上的四道菜裡,只有那道炒雞蛋裡有毒,分量還不小。所幸司姑娘吃的不多,如果再多吃幾口,肯定就救不回來了。”
亓官儀點點頭,亓官保當即命人去追查到底,然則領命的宦官還沒退出去,亓官儀身邊的侍衛就進了屋:“殿下。”
“說。”
“臣去執掌典籍的宦官那裡查司姑娘午膳食材的檔,結果看見個宮女說自己要離開浣衣局,還說是有七殿下您的特赦。”
“我的特赦?”亓官儀皺眉。
“是。”那侍衛取了張紙箋遞上去,“她還真拿著這個,臣仔細瞧了瞧,不像假的。但這紙上又一個字都沒有……說是特赦也牽強。”
亓官儀將折了兩折的紙箋開啟一看,眉心一跳。
紙上正中央蓋了個鮮紅的小印,上面寫著四個字:亓官儀印。
看起來確實不像假的,但是,這個印他許久之前就給司妍了,顯然不會是從他這裡給出去的特赦。
“呵,七哥。”亓官保睃著紅印冷笑,“這些東西你也不知收好,害得司妍命懸一線。”
亓官儀一喟,沒理他,問那侍衛:“人在哪兒?”
“臣已著人看押審問了。”侍衛抱拳回道,亓官儀點點頭,坐去榻邊繼續靜等。
亓官保拖過張椅子也坐下來,安靜了一會兒,道:“我可以不追究這事跟七哥、或者跟七哥身邊的人有沒有關係。”
亓官儀頷首:“多謝。”
“但母后帶給七哥的話,七哥必然是知道的。”亓官保目光冷峻,“七哥您該知道母后有多討厭她,如果您執意娶她,早晚把她推過鬼門關!”
亓官儀面色微黯,沉默不言。
亓官保咄咄逼人:“再說,這回的事七哥真敢說一定不是母后嗎!”
見他仍不說話,亓官保又道:“最容易拿到七哥的印的人,母后怎麼也算一個吧!”
“好了。”亓官儀深吸了口氣,沒有看他,只輕聲道,“我在這兒等到她醒過來,然後再不見她。”接著他想了想,又稍作了一點修改,“除非母后對她看法改觀,否則我再不見她。”
說完這一句,他抬眸看向司妍。
她還在安安靜靜地昏睡著,對他們的爭吵毫無反應。
亓官儀心裡一陣一陣搐得生疼,無力和挫敗一起翻湧著,讓他再不甘方才的承諾,也只能這樣承諾。
他一度以為,他把她從叛軍城下截回來的那一遭,就已然是二人間最兇險的事了。他以為他連那樣的事都敢做,就再沒什麼能讓他懼怕。
但這回,他怕了。
因為她就這樣躺在他面前,無聲無息,而御醫告訴他,如若她再多吃兩口,必定命喪黃泉。
而他在這些事發生之前,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甚至於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並不能做什麼——譬如現在,假設她死了,而下毒的人就是母后,他也不能闖進宮去質問母后,遑論給她報什麼仇。
他根本就保護不了她。
亓官儀不由自主地懷念起那陣子逃命的過程,雖然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的,但他一直自信得很,遇到搜捕就躲、碰上叛軍就殺,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無力。
而且,那陣子她也一直好好的。她很會苦中作樂,天天拿他尋開心,每天給他畫一張頂著膿包的醜臉,還一天比一天醜。
床榻上,司妍在和JACK“道別”後,又經歷了好長的夢境。
夢境裡一片混亂,有時在現實裡,有時在遊戲中。好幾次,她前一秒還在專櫃試色,拿著唇膏往手背上塗,後一秒一抬眼就見自己已身在叛軍城下,當時的恐懼猝不及防地騰上心頭,而後轉瞬之間,她被一股力道猛地拉出車外。
渾渾噩噩的感覺縈繞全身,在司妍的思緒逐漸清明時,她便覺出周身都痠痛不止,每一個骨節間都往外沁著冷意,像是高燒時的感覺。
思緒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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