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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東西,那可是丹砂礦中最頂級的一類。其形如石榴,晶瑩剔透,顆粒飽滿,只需要簡單研磨成粉,沾水便可成為顏色鮮豔的硃砂料。
託著木匣,沉手如石,不用開箱,南懷谷就能想見這裡頭應該是極大的一塊原礦。若是放在市面上,沒有百金是換不來的。更別提除了莫家礦,其他礦區根本不出產“石榴子”這樣的頂級礦料,真金白銀也收不到,所以愈顯珍貴。
不被人察覺的略嘆了口氣,瑾言目光落在南懷谷的手中,亦記起前一世回門的情形。
這石榴子于丹砂礦來說是枚至寶,而且“石榴多籽”,更是父母寄予期望的重禮,所以瑾言過了十七年還印象深刻。
猶記當年母親送了這件禮,還是她自己捧著,如珠如寶地小心護在懷裡回到了侯府。但那時,她求見南華傾無門,石榴子就一直安靜地躺在這方沉香木的匣子裡,不曾送出去。
如今,有南懷谷接收,想來南華傾應該能轉接到莫家的情誼才對,畢竟這一塊石榴子的價值巨大,幾乎是莫家兩百年來最拿得出的寶貝了。前一世被埋沒,這一世,也該有個好歸宿了才對。
正出神,瑾言便聽得有下人從門口進來,稟報母親,說是連姨娘求見。
連姨娘是六年前為父親生下了庶子的姨娘。瑾言記得此女,也記得自己還有個庶弟,一抬眼,就看見一抹湖水綠的身影牽著個身穿繡虎頭花樣厚棉襖的小傢伙進了廳堂。
“秀雲見過姑奶奶。”連姨娘閨名秀雲,原先是白氏身邊的丫頭,本性並不算跳脫,生的也只是清秀罷了。只因多年來白氏不曾再有生孕,頂不住莫家老一輩叔嬸們的壓力,見自家主子難做,這才自告奮勇做了通房。
不曾想這連秀雲是個有福氣的,與莫致遠不過合房一次就懷上了,而且一生就生個男丁,才擺平了莫家想為莫致遠納妾的念頭。白氏體恤她不容易,就主動向莫致遠提了,給連秀雲一個名分。畢竟她也替莫家承繼了香火,是個有功勞的。
雖然連秀雲後來不曾和莫致遠同過房,但莫家上下都尊她一聲姨娘,白氏甚至讓她自己奶大帶大兒子,待她十分親厚。但連秀雲並沒有因此而忘記身份,面對瑾言回門,她一進來就和其餘下人般,對著莫瑾言行了大禮。
“連姨娘免禮。”待玉簪發紅封的時候,瑾言仔細瞧了瞧連秀雲,見她肌膚細白,身子也圓潤,言語間不見拘謹,一副利落大方的模樣,就知道此女是個心思豁達的,也放心了些。畢竟深宅院落裡頭的勾心鬥角之事太多,父親不在母親身邊,家裡頭若是不寧靜也麻煩。
“姐姐。”倒是跟在連秀雲一旁的小傢伙看到瑾言十分拘謹,被連姨娘推了推,才怯怯地張口喚了聲姐姐,便趕緊跑到小几上抓了一塊梅子糕和糖果子在手,然後湊到白氏身邊,露出一副甜甜的表情:“母親,果兒可以吃糖糖嗎?”
“德言,過來。”
瑾言看著自己這個庶弟,白胖可愛,是打心眼兒裡喜歡,笑意盈盈地招招手:“你快要入塾了吧,不能再自稱小名兒了,得以姓名稱呼才對。另外,這是梅子糕,不是糖糖,你大了,說東西要說全,不能再兩個字都包圓兒,知道嗎?”
“哦。”
許是看著自己的姐姐梳了婦人頭,不復從前在家裡的隨意,又穿得周正氣派,小傢伙還是放不開,扭捏地點點頭,又自顧吃手裡的糖糕去了。
“德言疏禮了,還請姑奶奶見諒。”連姨娘代兒子又行了一禮,規矩周全的很,讓人挑不出錯。
只是瑾言覺得庶弟大了,不該繼續放在姨娘身邊養著。而且六歲的孩子了,還自稱乳名,想吃什麼也說不清楚,可惜了天性的聰慧機靈。
心裡暗暗記下來,瑾言準備私下和母親說說,讓她趁德言要入學的時候,要讓他從連姨娘的身邊搬出來才好。不然,耽誤了對德言的培養是小,將來與母親不親厚,卻念著姨娘的好,那就是養虎為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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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人丁不甚興旺,京城的莫宅裡也只住著莫致遠這一房正房。但其他偏房的叔叔嬸嬸們知道今日瑾言回門,從今天一大早,就接連從外地趕到了,要吃一口瑾言的回門酒。
除了親眷,莫家行商上的生意夥伴,其他有來往的皇商,以及莫致遠私交好的京中友人也來了不少。
雖然想低調些,但客來不能怠慢,為此莫家也早備好了幾桌酒席,招待親朋好友。
瑾言已為人婦,今日又是她回門的好日子,眾位賓客亦是為了她而來,所以自己免不了要梳妝打扮好,晚飯時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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