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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去換衣服吧,回頭我讓柳枝兒來謝你。”
楊樹甕聲甕氣地說道:“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你給她熬點薑湯吧,免得受寒。”
郝三嫂點點頭,“嗯,好。那楊兄弟你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楊樹點點頭,轉身出了嚴家,回去了。
郝三嫂這才關上門,一邊嘮叨,一邊幫柳枝兒換衣服,擦頭髮,擺弄停當後,給她蓋上被子,趕緊去廚房熬薑湯。
躺在床上的柳枝兒這時才睜開眼,黑白分明的眼眸看了看屋頂那黑漆漆沾滿了蜘蛛網的房梁,再看看本來應該是白色現在變成灰色的棉布蚊帳和床上打著補丁的被子,床對面用幾個箱子搭起來的簡陋的梳妝檯,柳枝兒無力地又閉上了眼睛。
現在躺著的柳枝兒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柳枝兒了,這縷靈魂來自現代,原本是一個正在為車子、房子、票子努力奮鬥的城市小白領,卻在公司組織的海邊度假中,被海水淹死了,她的本名叫做柳芝,不過現在不重要了。
柳芝閉著眼睛,回想自己在現代中的銀行存摺,心裡陣陣滴血啊,省吃儉用拼死拼活地存了十幾萬,原本打算今年出手買個小小的套一,算是給自己安個家的,現在全便宜了家裡的白眼狼弟弟了。弟弟自從娶了媳婦之後就忘了和自己相依為命長大的姐姐了,父母早就去世,弟媳婦一天到晚攛掇著弟弟找自己要錢,弟弟結婚的彩禮錢、酒席錢原本就是柳芝出的,結果弟媳婦得寸進尺,竟然想要柳芝給他們買房。柳芝很鬱悶,雖說長姐如母,可是弟弟、弟媳婦一個是公務員,一個是人民教師,在家鄉的縣城來說都是不錯的工作,收入很穩定。兩人努力奮鬥幾年,買個房完全沒有問題,幹嘛一定要盯著自己的錢袋子呢?白眼狼弟弟從來就沒想過自己的姐姐還沒結婚買房呢,兩姐弟也因為這件事鬧得很僵。如果不是這樣,柳芝也不會在度假的時候鬱悶地跑去遊夜泳,最後腳抽筋被淹死了。
好吧,現在回到現實中來,這個現實讓柳芝更加鬱悶。剛才聽照顧自己的那個嫂子嘮叨,好像現在的身體叫做柳枝兒(嗯,名字還算接近,接受起來要容易一些),也就二十來歲,卻已經守寡三年了。(這都什麼命啊!)最重要的是,居然是個啞巴。(柳芝試著張嘴說話,發現自己確實無法發出聲音,各種倒黴催都集中到一個人身上了麼?)在村裡關係又不好,還去跳水自殺,要不是楊樹(應該是剛才背自己回來那個壯碩的男人的名字吧)及時救命,這條小命就交代了。(還不如交代了呢,說不定又穿回去了。)
貧窮、孤僻、啞巴、懶惰(看家裡髒兮兮的就知道),柳芝發現這個身體的本尊還真是在討人厭方面可圈可點呢,可是沒辦法,看樣子老天爺是不打算讓自己穿回去了,因為柳芝明顯感覺身體正在回暖,死是死不了了,讓她再自殺,也沒勇氣。
“柳枝兒啊,來,快把這碗薑湯喝了,可不能著涼,得了風寒就麻煩了。”剛才那個嫂子端著一碗薑湯進來,看到柳枝兒醒了,很高興。(柳芝認命地接受了柳枝兒這個名字,怎麼聽怎麼覺得紅顏薄命呢……)
柳枝兒嘗試著坐起來,郝三嫂連忙放下碗,拿起一個枕頭墊在她背後,讓她能夠坐得舒服點。
柳枝兒張張嘴,想要說謝謝,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好吧,現在自己是個殘疾人,得習慣。
郝三嫂自說自話:“不用謝我,你得好好謝謝人家楊樹才是。你說你好好的去自殺幹什麼?有啥想不開的?”
柳枝兒接過薑湯碗,一邊慢慢地喝一邊聽郝三嫂嘮叨。
“柳枝兒啊,聽嫂子一句勸,咱們女人生來在這世上就是受苦的,可是再苦咱也不能尋死不是?嫂子知道你過得苦,這嚴家大郎和他那個女人對你不好,想要霸佔你的房子和田地,村裡人又老是有閒言閒語,但是人只要活著就有希望,你現在還年輕,說不定什麼時候又能再走一步呢?以後找個合適的再嫁了,這些閒言閒語就沒有了。”
柳枝兒驚異地抬頭看著郝三嫂,古人的思維有這麼開明麼?不是說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麼?
郝三嫂給柳枝兒理了理腮邊掉下來的碎髮,“你別這麼看我,嫂子跟你說的是心裡話。你說你二十來歲,花一樣的年紀,幹嘛要為嚴二郎那個癆病鬼守一輩子。他當初對你又沒多好,要不是看在你的嫁妝還算豐厚,你以為他願意娶你呀!你也就是吃了不能說話的虧,不然這十里八鄉的好小夥子還不任你挑啊?”
柳枝兒點點頭,她從來都不認為死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人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只要去努力總會有好結果的,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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