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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先是不同意,可池指揮僉事下了決心,不再像過去什麼事情都溫溫吞吞的,而是執著地向金花表達著自己的心意。金花本來就喜歡池指揮僉事這型別的人,情竇初開時就對他有好感,自然最後落入了情網。
看到池指揮僉事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自己把家裡的妾室都送走,以後也絕不到處沾花惹草,金花動搖了,可是她揹負著樊家香火傳承的重任,左右為難之下,她向春花來求計。
前世看慣獨生子女的春花覺得這事並不難解決,就是考慮到這裡的情況也是一樣,畢竟遼東鎮的人們還是很通達的。她想了想對金花說:“其實,招婿就是個名稱而已,只要解決了三舅和舅母的養老和香火,你們家的問題就都解決了。”
“怎麼解決呢?”金花聽了春花的話,眼睛亮亮的,她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養老的事情好辦,夢生和我會一直給三舅和舅母送米娘,你就不用管了。至於香火……”
“春花姐姐,說到這兒,我還想說,以後不用給我家送米糧,我已經能養家了,池指揮僉事也同意每年給我爹孃銀子養老。”金花態度很堅決。
盧夢生與春花成親前一直將他的俸糧交到三舅家,並在三舅家吃住,三舅和舅母也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他們成親後,也一直按時給三舅家送米糧,孝敬他們,這個心意也是不會改的,“夢生和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現在只要想好香火的事就行。”
金花知道現在不是討論米糧的時候,便不再吭聲。
這時代的人格外注重香火傳承,沒有了香火傳承,好像一個家庭就沒了存在的必要,招婿就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看著金花垂下頭,春花問:“池指揮僉事能不能答應你生的第二個兒子姓樊呢?”
出嫁了的女兒從婆家拿錢養娘家的老人,還有生個兒子過繼給孃家也不是不可行的,可畢竟不是常例。看金花猶豫的樣子,春花勸道:“其實,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樣的,都可以傳承血脈、支撐門庭。好在池指揮僉事在家裡是小兒子,我想你們要是能與老人說好,這樣你與池指揮僉事間就沒有什麼障礙了。我曾聽說池老夫人早不管家裡的事了,而池將軍還是很講道理。”
金花深思了起來,“春花姐姐,你說得對,我想我要對池指揮僉事說清,我生的第一兒子姓池,第二個姓樊。還有我要繼續在靖遠樓裡當掌櫃,掙的錢給爹孃養老。”金花想好了,臉上露出非常堅決的神色來,“如果他能同意,我就嫁給他,不同意我還招婿!”
對於這樣果敢堅決的遼東女子,春花不勝佩服,她明白金花心意已經不可更改了,便說:“這樣的意思我覺得也對,但你說起來不要太過強勢了,要溫和些。”
金花想通了困擾她一些日子的問題,馬上就坐不住了,她一面穿鞋下了炕,一面說:“恰好池指揮僉事也在靖遠樓裡,我去找他。”說著一陣風似的走了。
晚上回了家裡,盧夢生問春花,“我靖遠樓裡去找你的時候,看到金花與池指揮僉事在月亮門前說著什麼,他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吃飯時金花要把你拉走說些什麼了?”
盧夢生對金花姐妹們就像親姐妹一樣,他一定發現金花與池指揮僉事在一起有些不對了。
春花笑著將金花與她說的話告訴盧百戶,又說:“金花是個有主意的,又懂事明理,池指揮僉事脾氣不錯,我看這事情還真能商量成呢,我們就不要多管了。”
“其實三舅和舅母都由我們奉養也沒什麼,就是金花一定不會同意,還有就是三舅沒有繼承香火的人。”盧夢生也順著春花的思路想了起來。
“是啊,金花是個要強的,我看她收了我們給的米糧都有些不情願,更不可能把三舅和舅母交給我們奉養了。”春花感慨地說:“其實,金花過去就很喜歡池指揮僉事,我看池指揮僉事對她也很有好感,還說過要教她騎馬。”
“你是希望他們能夠成親了?”
“嗯,我就是覺得,他們兩情相悅,要是因為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而不能在一起,實在是太可惜了。”春花對盧夢生說:“你看溫副千戶和溫太太,有權有錢,兩人又都那樣的體面,可我看他們倆就堵心,我可不想金花像他們那樣。”
“是這樣,”盧夢生本來並不看好池指揮僉事和金花,可一聽春花這樣說,也覺得有理,“寶寶,你對誰都這麼貼心。”
“你沒聽說過,‘願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屬’嗎?我們幸福,自然也希望別人也幸福。”
盧夢生抱著春花就不捨得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