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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夫人勉強笑了笑說:“不知春花在外面受了多少的苦,聽說上次送信出來還受了箭傷,如今又有了身子,這孩子又不會照顧自己,我哪裡能坐得下呢?”
“以後要稱表小姐,”瓊花倒是坐得穩穩的,笑問:“表小姐若不會照料自己,那誰還會照料自己呢?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女子,神不知鬼不覺地跑了出去,到了遼東開了酒店,嫁了個軍官,治了不少的家產,如今又有了身孕,我看錶小姐這份能耐,我都比不上,母親是白擔心呢!”
“雖然是這樣,可她一個人在遼東孤苦伶仃的,也不容易。”
瓊花無奈,在於夫人的眼裡,春花永遠是那個嬌憨不懂事的小女孩,只能在她的羽翼下生活。孰不知,春花早已經長大了,自從知道了郭少懷的不堪之後,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把春花磨練得成熟了,她在侯府裡應付自如,後來又詐死逃出了京城,重新開始了人生,這份決心,自己都自愧不如。
正想再勸說母親幾句,已經有下人在門外通傳,“表小姐進了府門,常媽媽扶著正往上房這邊來。”
“趕緊著人扶進來!”於夫人站起了身,走到了門前,瓊花過去,扶住她回了正座,又讓下人打起了簾子。
說話間,傳話的小丫頭們陸續跑進來說:“已經進了儀門,大太太與大奶奶接著表小姐進來了!”
春花挽著大太太,也就是她的大嫂的手進了福壽堂,大奶奶、三小姐、五小姐、八小姐等人簇擁在後面。就見於夫人正襟危坐,早就淚流滿面,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坐在她身邊的瓊花站起來拉住同樣淚流滿面的春花說:“原來這就是表妹了,真真與我那小妹妹一個樣子。”
又指著於夫人說:“這是姑母,先給姑母行禮吧。”
春花由著瓊花指點,給於夫人行了禮,然後就由於夫人拉到了懷裡,相對痛哭失聲。
大太太和瓊花上來兩邊勸著,“母親節哀,外祖父有了後人豈不是好事?表小姐有了身子,也不宜傷心太過。”
春花的事情,知情的也不過楊松、於夫人、楊汶夫妻、瓊花幾人而已,並沒有告訴大老爺、三老爺一家,這實在是一件不宜宣傳出去的事情。
哭過一會兒,於夫人和春花收了淚,敘起了親情,瓊花在一旁打點著,與楊家的親人重新相認了。春花離開這些年間,大哥家裡的長女和長子都已經成了親,家裡重新換了稱謂,將楊松稱為老太爺,於夫人為老夫人,幾個兒子升了老爺,嫂子們升為太太,下面的奶奶們是比春花小一輩的人。
大老爺此時已經年近五旬,他與大太太有三子二女,又納了三房妾室,生了好幾個庶子庶女,是楊家人丁最興旺的一支。今天到福壽堂裡來的只不過是大一些的女孩子,男孩子們都在外院讀書,再小的都由奶媽領著沒出來。
春花這位表小姐的身份也由瓊花向大家說清了。
原來瓊花結識的一位夫人無意間告訴她,於半城的兒子曾有一房外室,生下了一個男孩,在父親突然病逝後無法歸宗,就留在了當地與生母一起過活。
因為於半城最反對納妾,兒子便不曾告訴父親,在他早夭而去後,於半城便始終不知道兒子的骨血流落在外。
作者有話要說:換上正確的章節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瓊花得知此事後;想外祖父當年若是知道有這麼一個孩子,一定不會棄之於別處;而如今外祖父身後尚且無人。於是她便派人去尋了那孩子;幾經周折,找到了於家,當年的孩子已經成親;只是生下一女後也離世了。再追下去;這女兒嫁到魯家;成親後沒多久與夫君一同投奔遼東的堂侄。再往下;就是找到了已經再嫁的盧太太。
對於這樣一位表小姐;於夫人念孃家無人;非常關照;便拿出些銀錢來給表小姐添些嫁妝。可於夫人派了身邊的常媽媽去添妝時;發現表小姐竟然與於夫人早逝的三姑奶奶一個模樣。
這樣,於夫人就更把表小姐掛在了心上;時有賞賜;大家都明白;於夫人是把對三姑奶奶的疼愛都轉移到了表小姐身上。這次表小姐隨夫君進京任職,於夫人便要將表小姐接到身邊來住幾天,大家也都不奇怪。
當年三姑奶奶那樣一個嬌生慣養的女兒家,嫁到了郭府,受盡了搓磨,成親一年,就被逼到了城外的莊子裡養病,不到兩載,鬱結於心,染上時疫,紅顏已逝。誰不感慨三姑奶奶所嫁非人,薄命如斯呢?
從此,楊家的女兒結親,就更加謹慎,不只要看對方的才能門第,更是要細細地打聽家風如何,人品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