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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侍侯的人也沒有幾個,每人都穿著素色的衣服,鴉雀無聲。
世子夫人躺在床上,雖然面色枯槁,但一雙眼睛卻比在祠堂時要平和些。見春花過來看她,虛弱地笑了笑說:“少奶奶本就忙得很,偏又給你添亂。”
春花度其語氣,早就知道自己的情況,應該是四奶奶她們告訴了她,因此也笑著說:“老夫人總算穩下來,又喝了安神藥睡了,我就來看看世子夫人。說起來我進侯府後一直沒有來拜訪,實在是失禮了。”
“我原本就和死人只差一口氣,早就閉門謝客,哪裡是少奶奶失禮了呢?”
兩人客氣了幾句,春花又勸世子夫人好好保養身子,就辭了出來。
三奶奶屋子又是另一種淒涼,滿眼的富麗堂皇中,一個弱不勝衣的病弱美人更讓覺得可忴可嘆。
就是來往不多,但春花也與三奶奶也有了幾年的交情,見原來明豔的美人如今躺在床上,簡直看不出被子裡的隆起,剛剛在祠堂還炯炯有神的眼睛只這一會兒功夫就暗淡下來了。
看到春花進來,三奶奶勉強笑了一下,說:“我知道少奶奶是好人已經晚了,再想與少奶奶多親近些也不能夠了,以前有什麼得罪的,看在我已經沒幾天可活的份上,少奶奶就多擔待些吧。”
春花剛進侯府時,與三奶奶間雖然沒有什麼齷齪,但她也感覺到來自三奶奶的不滿,畢竟三奶奶是侯夫人的親兒媳加侄女兒,對於從外面來的私生子媳婦,不可能從心裡喜歡,還小小地給春花弄了幾個絆子。但後來,因為春花的淡然,她們間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看到這樣淒涼的場景,春花還是有些不忍,上前拉起三奶奶的手說:“三奶奶何出此言?我到了侯府這幾年,也得過你不少的照顧,感激還來不及呢!再者,你才多大,有這麼一點的病算得了什麼,好好養一養就不要緊了。”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今天我是硬撐著才起來的。”三奶奶又咳嗽起來,過了一會又說:“不過我也沒什麼可遺憾的了,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就是到了閻王面前也沒什麼可怕的!”
見三奶奶說出這樣的話來,春花只得好言勸著。正說話間,四奶奶急急地從外面進來,看到春花雖然怔了一下,但也不避著她,打發走下人後對三奶奶說:“我來是告訴你,惡人自有惡人磨,二奶奶剛剛上吊死了,你也可以安心了。”
三奶奶掙扎了要坐起來,春花與四奶奶只有扶著她靠在迎枕上,見她大笑著說:“她也有這一天!”說完就又咳又喘,鬧了半天才平穩下來,卻再也坐不住了,無力地躺回了床上。
春花見三奶奶這樣,就趕緊讓丫頭們拿來剛開的藥給她喂下去,對她說:“你不要想這些,只管靜靜養著。”
四奶奶也是這樣的話,兩人勸慰了一會兒,才告辭而去。
☆、第二百七十四章
春花與四奶奶出了三奶奶的院子;四奶奶便說:“二奶奶的事情出來了,嫂子也一起與我過去看看?”
不管二奶奶是自盡的;還是被二房的人逼著投繯;對外面肯定不會這樣說,而且為了侯府的體面,必須辦一個隆重的喪事;四奶奶作為管家奶奶;肯定是躲不開;就是春花;佔著嫂子的名分;也應該過去。
春花見四奶奶已經換了素服;就說:“四奶奶先過去吧;那邊的事情還指著你呢;我先回折柳院裡換身衣服再去。”
春花一進折柳院,常媽媽馬上迎了上來;對她說:“姑爺剛剛回來時也說了;老奴又細細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麼不對的,表小姐就放心吧。”
剛剛春花在福壽堂時,就讓彩霞回去將三奶奶的話對常媽媽說了,又讓常媽媽在折柳院裡再查上一回,故而常媽媽有這話。
春花鬆了一口氣,進了正屋,見留兒正坐在南邊的炕上帶著阿瓦玩,欣慰地說:“留兒真懂事!”
阿瓦見了春花叫著“母親”撲了上來。
留兒在後面笑著喊阿瓦回來,“阿瓦見到母親就不要姐姐了?”
阿瓦這時已經撲到春花的懷裡了,聞言轉過頭說“姐姐,來!”讓留兒也一齊過來。
春花笑著陪他們倆說了幾句話,就說:“母親還有事情要出去,晚上也不知什麼時候會回來,你們要聽常嬤嬤的話。”
留兒乖巧地答應了,阿瓦雖然不肯讓春花走,但讓常媽媽和留兒拿點心、小玩藝兒哄著,也就放了手。
春花換了素服,去了二房,見院子裡人來人往,四奶奶坐在正屋裡一件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