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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花低聲說:“認親的時候,把裙子放低一點。”
不就是自己的腳稍大了些嗎?春花覺得這只不過是個欲蓋彌張的方法,“郭家一定要娶我,就不會嫌我的腳大的。”
“你不要把什麼事都想那麼好,” 瓊花很嚴肅地問春花:“你知道你到了郭家最能依仗的是什麼嗎?”
春花馬上回答:“是兒子。”母親、瓊花都給她講過這個道理。
“不對。”瓊花否定了春花的答案,說:“兒子固然重要,但你真正能依仗的是你的正妻地位,是你的孃家,還有你的嫁妝。”
瓊花的答案與以前不同了,春花低頭思索了一下,就瞭然了。瓊花真正認清了現實啊!
正常的婚嫁,對女人最重要的自然是生兒子,可是對於春花,這段幾經波折的婚姻,如果還把希望放在兒子身上,那就是大錯特錯了。只有記住自己的地位,牢牢把握住豐厚地嫁妝,依靠孃家,才能過好日子。到了這個時候,有兒子就是錦上添花的事了。
瓊花為自己想得很遠,春花也嚴肅地點頭說:“姐姐,我都明白了,你就放心吧,我不會被人欺負的。”
“這樣我就放心了。”瓊花終於笑了笑,不是她危言聳聽,她是見過高門大戶太多的事情了。郭家極有可能會難為春花的,甚至還會更糟,還是先提醒妹妹的好,好在自己的妹妹能夠明白。
“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讓人傳話給我。”瓊花再三地叮囑春花。
春花掀起了蓋頭,對著瓊花吐了吐舌頭,“每個人都對我說了好幾遍了,我耳朵都磨出了繭子。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放下蓋頭,拜別父母,由二哥揹著自己上了花轎,春花坐在轎子裡真地落了淚,她拿出了袖子裡的手帕,擦了擦眼淚。真捨不得住了沒幾個月的家,但她不願意讓親人看到她流淚而去的畫面,一定讓大家記住自己的笑臉。
外面人聲鼎沸,樂器聲,馬嘶聲,吵得春花頭暈暈的,還有轎子,裡面晃來晃去的,坐著也很不舒服。等到下轎時,春花已經疲憊不堪了。
由喜娘引著她拜了堂,又回了新房,喝了交杯酒,又有撒帳坐帳掀蓋頭什麼的。等一切都清靜下來後,春花趕緊撥下了頭上沉重的首飾,橫躺在床上放鬆了一會兒。
“小姐趕緊喝點茶,吃塊點心。”胡媽媽過來拉起了春花,“侯府裡也沒人來給送飯,好在我們自己帶了些點心。”
“郭家不管我們,我們得自己管好自己,”春花接過點心說。
在郭少懷硬把親事保住後,郭家的一切舉動都是彬彬有禮的,但裡面透著一種生冷。就像今天,迎親很熱鬧,但到了洞房,連個下人也不派過來,一副冷著她們的樣子。
春花不屑地笑了一下,真不理解郭家,明明不想結親,可又偏不放手,難道郭探花就那麼好,非得女方上趕著巴著他?必須答應他先納妾後娶妻才對?
你以為你是誰呀?當個探花就了不起啊,我還看不上呢!春花在心裡默唸了幾句平衡一下,就在胡媽媽的照顧下用從家裡帶來的東西填飽肚子。
雖然卸下去大部份的首飾,但春花還穿著喜服,頭上也重新插了幾支簪子,她得等她的新婚夫婿進洞房。
過了很久,春花都靠著床架子打瞌睡了,外面才傳來了丫頭的聲音,“五爺回來了!”
郭探花穿著一身紅色的喜服進了屋子,郭少懷相貌很好,配著大紅的喜服,越發顯得面如冠玉。但他板著的一張臉上卻一絲笑意也沒有,讓春花馬上也收起了習慣性的笑容。
胡媽媽笑著過來打圓場,“五爺回來了,喝點茶醒醒酒吧。”說著殷勤地端上了一杯茶。
郭少懷沒理胡媽媽。
“五爺是不是吃些點心?”胡媽媽努力地調節氣氛。
這次郭少懷還沒來得及有反應,外面就傳來了一陣哭聲,嗚嗚咽咽的,好不傷悲。有哪一家成親時有人在一旁哭的?多不好的兆頭!春花看向了郭少懷,只見他蹙了蹙眉,向哭聲方向轉過頭,好像隔著屋子能看到外面似的。
然後他轉過頭來看春花,春花馬上低了頭,等著他的反應。
郭少懷遲疑了一下,就走出了屋子。
胡媽媽焦急地上前說:“小姐,這可怎麼好?”
“隨他去吧。”春花冷靜地說,難道她還要上前將他拉回來不成?
“睡覺吧。”春花帶頭脫了外衣,讓胡媽媽幾個住在外間的炕上,自己住裡間的床。沒人過來告訴她們該怎麼安置,就自己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