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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向胡媽媽。
胡媽媽卻不肯再說下去了,又勸春花,“以後不要再說那些傷夫人心的話了,小姐們哪有不纏足的呢,就是體面些的丫頭們也都把腳纏起來呢。”
聽了胡媽媽的話,春花覺得自己太對不起於夫人了,佔居了人家兒女兒的身體,享受了人家的照顧,還要傷人家的心。她站起來,扶著胡媽媽的手說:“我們去看看母親。”
於夫人坐在西屋的一張梨花木的小桌前,看著桌上的汝窯花瓶裡插著的一支牡丹花發呆。自己從小是家中的獨女,受盡寵愛,父親在她擇婿時用了不少的心思,才選了家世、品行、才學都是上佳的丈夫,又給了自己豐厚的嫁妝。
丈夫也沒有辜負岳父的厚望,仕途順遂,對自己敬重有加,自己也爭氣,生了五子二女,雖然有二子夭折,但還是養大了三子二女,京城裡哪一家的夫人明裡暗裡不羨慕自己呢。
可是,就是這個小女兒,成了她的心病。
所有的問題都是源於自己的心軟。
大女兒小的時候,自己還在老家與婆婆一起住著,女兒就養在婆婆身邊。到了七歲時,婆婆讓人給纏好了足,自己去看女兒時,女兒哭得涕淚交加,可是有婆婆看著,也就慢慢挺過去了,纏成了一雙好看的小腳。
可是小女兒纏足時,唉,那時,她已經與丈夫搬到了京城,上面也沒了長輩。小女兒本來就活潑,喜歡跑來跑去到處玩,纏上了足,哭鬧不休,差點哭斷了氣,有一點力氣就要扯下纏腳布。
自己倒底心又軟了,就由著她等了兩年。結果,該纏還是纏上了,只是腳已經大了,卻纏不成好看的小腳了。
那年,婆婆當著眾多嬸孃、妯娌、還有小輩的面,狠狠地說了自己幾句重話,自己羞愧是羞愧,可是知道婆婆說的對。哪一個女人不是遭過這個罪?自己也還記得當年纏足的疼,這就是女人的命,天生就應該的。
要是當初自己能夠一狠心,把春花的腳纏好,春花的親事早就能定下來了。好在春花的命好,幾經波折,還是訂下了不錯的親事。
同樣是因為春花沒有一雙漂亮的腳,才讓趙姨娘那母女倆生出得隴望蜀的心思來,最後累得春花從鞦韆上摔下來。
不知不覺中,於夫人握緊了手,一隻長指甲啪地一聲斷了。
春花在胡媽媽的攙扶下,走了進來,看見於夫人怔怔地看著斷了一半的長指甲,就幾步上前坐到了於夫人身邊的椅子上,拿起了於夫人的手,“母親,怎麼這樣不小心?”
於夫人勉強笑了一下說:“沒關係的。”
春花看著於夫人的手,這是一雙保養得非常好的手,面板細嫩白皙,骨肉均勻,幾條淡青色的血管隱隱可見,更顯出這雙手的柔弱。每隻手的最末兩個手指都留了一寸多長的指甲,唯一有些敗筆的地方就是,上面染的花汁大概是因為這兩天沒有時間打理,有些斑駁。
“母親的手真美。”春花讚美著,在她前世眾多的職業中,她曾經做過美甲師,這樣漂亮的手可並不多見,不但要先天手型長得好,還要不能做粗重的活,再加上認真保養。
於夫人心情再不好,如今也笑了,女兒真是貼心的小棉襖,親密的舉動,由衷地讚美,驅散了她心裡的陰霾。
她反過來拉起了春花的手,“母親老了,春花的手才真漂亮呢。”
春花看著自己手也笑了,這雙小手與於夫人的手從外形到顏色都非常相像,不過由於它的主人是十幾歲的少女,瑩潤光澤的面板是精心養護的中年人怎麼也不能比得了的。
況且,由於年齡的原因,這雙手上要比於夫人的手還要豐潤一些,平伸出來,關節處出現的小坑簡直可愛得想讓人忍不住去摸一下。
於夫人也是這樣做的,她輕輕地撫著春花的手,笑著說:“你這手,同母親年輕時一樣,只是你太淘氣了,養不住長指甲,要不然會更漂亮。”
確實春花的手指頭都只留了短短的指甲,而且還沒有染上花汁,不過指甲粉白粉白的,別有一番可愛。
春花抬頭看了看於夫人,自己不只是手與於夫人相像,臉長得也很像,這就是血緣,沒怎麼多接觸就有一種無端的親近感。
“母親,我替你把這個指甲修一修吧。”
於夫人含笑讓下人去拿工具過來。
春花看著那把剪子愣了一下,對了,這裡可沒有指甲刀。她拿著剪子小心地把於夫人斷了的指甲修剪出優美的弧形。
於夫人滿意地看著新修好的指甲,對春花說:“我們娘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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