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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哪有哨石火藥啊,再說,點著了火,我們不是也要被燒死嗎?”
“放完火,我們過河!”
“瓦刺人還不一樣過去,我們要是沒了車陣,怎麼擋得住他們!”
春花卻想起來一個辦法,她說:“我們只要把車陣周圍的草都割下去,火就燒不到我們這裡了。至於點火的東西,不是有不少的布匹和棉花嗎?”
田掌櫃這次不僅買了一大批布,還買了很多棉花,秋天到了,正是做冬衣的時候。
“我帶了很多菜籽油。”劉掌櫃說。
“我帶了不少的燈油,還有蠟燭。”孫掌櫃看了看大家,也準備貢獻出自己的貨物。
春花看出孫掌櫃的心痛,就說:“不能讓帶這些東西的掌櫃們血本無歸,我包袱裡還有二百多兩銀子,還有幾件首飾,都拿出來賠給捐東西的掌櫃們。”說著看了一眼盧總旗,她還是沒敢說出自己有金子,但見他一點表情都沒有,就低下頭不語了。
“這話說得有理。”
“我們也有些銀子,都拿出來。”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著。
“我們都是自願的,不用賠。” 劉掌櫃站出來說。
“如果打勝了,朝廷自有封賞,也能從瓦刺人那裡得到戰利品,倒時候孟總旗和我不會虧了大家。”盧總旗一語結束了爭論。
在夜色掩護下,大家把車陣前三十步以內的草都割掉了,並在離車陣三十步和六十步遠設了兩條用浸了油的布組成的地帶,上面蓋著割掉的青草,從遠處看不出來,但只要點上了火,就能阻一阻全速前進的馬。
這些都是在夜間進行的,忙了大半夜,大家分成兩班輪流休息巡視。
春花是跟著盧總旗的,現在他們這三人組中又加入了孫掌櫃,變成了四個人,沿著車陣走了一圈後,他們面對著車陣外坐了下來。
盧總旗突然問:“於娘子,剛聽你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真有道理。”
“這可不是我說的,這是一首詩,我也忘記是誰寫的了。”春花說,盧總旗應該是沒讀過書,聽說就是千戶百戶那些有品級的武官也有很多不認字。
“這是杜工部《前出塞》九首之六,”孫掌櫃說:“全文是,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殺人亦有限,列國自有疆。苟能治侵陵,豈在多殺傷。”
“寫得真好,杜工部也是當過兵士?”
“那倒沒有,”孫掌櫃讀過書,他解釋說:“這是天寶末年,哥舒翰徵土蕃時,杜工部所做。他還寫了五首《後出塞》,其中一句,少年別有贈,含笑看吳鉤,我最為欣賞。”
不過眼下,明顯盧總旗最欣賞的是,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幾句正是他自己的真實寫照。
春花沒有想到自己竟能有在戰場上談論詩詞的時候,但真的到了此情此景,卻並不覺得突兀,好像是如此的理所當然,又如此的康慨激昴。
春花正心潮澎湃時,一陣悠然的歌聲傳了過來,那蒼桑的歌,伴著嘩嘩流過的河水,連綿不斷的蛙鳴蟲吟,頗能撼動人心。
凝神聽著來自瓦刺人的歌聲,春花不懂什麼意思,只感到了濃濃的傷感,盧總旗說:“那是他們為死去的人唱的。”
“如此的悲涼。”春花望向瓦刺那邊燃起的篝火,說:“為什麼要打仗呢?大家都好好地過自己的日子不好嗎?”
她的話立刻受到了反駁。
“蠻夷之屬不服教化,自然要讓他們知道天威赫赫。”孫掌櫃說。
盧總旗的話更加的直白,“他們想搶我們的東西,殺我們的人,我們自然也不會束手就擒。我們這裡的人大多數與瓦刺人有血海深仇,我的父母弟弟妹妹就都死於他們的鐵蹄下。”
春花趕緊道歉,“對不起,我只是感慨一下。”
盧總旗的聲音還是很冷,“我看瓦刺人明天要拼命了,如果我們擋不住瓦刺人的進攻,你就用你那把匕首刺向自己左側肋骨中間,那裡是心所在的地方,刺中必死無疑。”
勇子的聲音還是笑嘻嘻的,他說:“小嬸,你是女人,和我們不一樣,決不能讓瓦刺人活捉了去,那樣就是活著也不如死了,我告訴你心在哪裡。”
說著拉著春花的手摸到他自己胸前。
春花聽了這些冷酷的話,身上不停地抖著,勇子感覺到了,說:“小嬸,你別怕,我們一定能贏的。”
“你要是自已下不了手,到時候我會給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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