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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天,土坯房曬乾了,春花高高興興地地搬了進去。雖然這房子很簡陋,裡外兩間,裡面帶一張大炕,也是用土坯壘出來的,外間則壘了個灶臺,窗子很小,木門非常簡陋,但畢竟是一間房子。
春花很快就將屋子佈置起來了,炕上先用油布鋪了,再放上坐褥,周圍的牆還是用花布蒙上,裡外屋間掛上一塊簾子。她又把車上的東西都搬了下來,一一放置好了。大車就交給了盧夢生,反正百戶所也很需要。盧夢生還抽空做了個小炕桌,春花就將它放在炕上,原來的就放在外間的地上,有人來了也可以擺茶擺點心。
總算有個家的樣子了!
住進土坯房沒兩天,一場春雨在夜間不期而至,到了白天,一直沒停。
春花從早上起就沒有出去,不只是她,遇到這樣的天氣,所有的人都不用上工。吃了早飯後,春花窩在炕上,這裡比窩棚是強一些,但空間也不大,而且土坯房窗子很小,糊了一張紙後透過的光並不多,屋子裡光線很暗。
最關鍵的是沒什麼事情可做,春花其實是個閒不住的人,所以她的情緒就有些低落。
出去檢查守衛情況的盧夢生渾身溼淋淋的回來了。看著他用熱水擦拭一下,就上了炕與自己湊到了一處,春花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我好無聊。”她靠著盧夢生說。
“在百戶所裡就是這樣,”盧夢生撫著她的頭安慰,“我剛來時有時也覺得很無趣,連個朋友也沒有。可現在與大家熟悉了,大家也能在一起開開玩笑說說話,日子也就好過多了。”
“自做孽,不可活。”春花聽到盧夢生的話,不但沒有同情他,反倒想起了往事,“那時我要陪你一起來,可你,硬是把我扔到了家裡。可憐我還跟好幾個人打了招呼說我要去百戶所了,然後,然後我再見到那些人都不知道怎麼解釋!”
想到那天早上的事,春花氣不打一處來,“我決定要懲罰你,我算算告訴了幾個人,後來解釋了幾次,我們就多少天不住在一個被窩裡!”說著伸出手指,一個個搬著,算了起來。
其實盧夢生剛剛說了那些感性的話,心裡已經想起了沒有春花的日子,他那時是多麼的難耐,比他成親前難過得多。他已經在想,今天下雨,正好可以補上那一個月的部分損失,可沒想到,聽到這樣一個訊息。
於是他想盡了辦法來磨春花,就在春花有所鬆動時,傳來了敲門聲。
“盧百戶,您給我們評評理。”兩個軍戶一同進來了,異口同聲地說。
這種事情從建百戶所後就沒停過,在遼東鎮,百戶不只是武官,還要負責所在地的所有民政事務。百戶所裡所有的大事小情,大到獄訟,小到吵架,都由百戶來負責。
春花剛來那幾天,大家還有些不好意思來打擾她,再說那時從田裡回來天色就已經黑了,事情也要少些。可今天一下雨,大家都閒著,積蓄了幾天的冤屈讓這兩個人想到了來找百戶。
盧夢生耐著性子坐在外間的小桌旁,聽他們各自說各自己的理。
兩家都有幾隻雞,只是老趙家的一隻雞不知為什麼就專門喜歡到老劉家的雞窩裡生蛋。老趙家每次發現後都去老劉家將雞蛋要回來。但過了幾次後,老劉家就不肯還了,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老劉也覺得很冤,因為老趙家的雞每次到他家的雞窩裡去,就要從他家拿走一隻蛋,幾天下來,他就覺得自家收的蛋比平時少了。這就說明,老趙家的雞不是每次到他家的雞窩都會生一個蛋的。
春花出來給他們倒了茶後就回了裡間,她聽了這個官司後,很替盧夢生髮愁。這種事情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誰能去監視一隻雞倒底生了蛋沒有?又或者能鑑定出一隻蛋是哪一隻雞生的?
她不禁好奇地豎起了耳朵,盧夢生會怎麼處理這件事呢?
盧夢生先是給這兩個人講道理,希望他們能退讓一步,可是,就因為這幾個雞蛋,兩家先是孩子們打了一架,然後是女人打了一架,最後兩個男人也弄得面紅耳赤的。每家人都鑽進了牛角尖,這時候很難用道理說得通。
雞蛋的官司還沒斷明白,又有人來了,是一個姓孫的軍戶,剛敲了一下門,就急急忙忙走了進來,說:“百戶,我兒子昨晚就有些發燒,實在是擔心,您知道我老婆生了三個女兒,才生了這麼一個兒子,就厚著臉皮來求百戶給幾丸藥吃。”
話說得很急切,又有些顛三倒四,但還是很容易明白的。
盧夢生倒是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