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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自家太太臉上的神色,陶嬤嬤便開口道:“老奴扶您去耳房瞧瞧五姑娘去,昨個兒跪了一夜,五姑娘自小嬌養著,哪裡能受得了這樣的苦。”
黎氏點了點頭,從軟榻上站起身來,帶著陶嬤嬤出了正房,朝耳房那邊去了。
才一出去,廊下站著的丫鬟婆子忙福了福身子,給黎氏請安。
“請太太安。”
一行人魚貫進了耳房,屋子裡伺候的丫鬟見著黎氏和陶嬤嬤進來,忙叫了聲:“太太。”
“姑娘怎麼樣了?”黎氏抬了抬手,叫那丫鬟起來,隨口問道。
聽著黎氏的話,那丫鬟臉色變了變,帶著幾分哽咽道:“姑娘雖還沒醒,可膝蓋處有傷,嘴裡一直喊疼,奴婢看了,姑娘膝蓋腫的厲害。”
這丫鬟叫做代梅,是傅珍身邊的大丫鬟,主子受了老太太責罰,沒了體面,如今膝蓋更是因著跪了祠堂傷著了,這要落下個什麼病根兒,她這當奴才的往後也不好過。
“哭什麼,還嫌外頭的人看笑話不夠。”黎氏沒好氣看了她一眼,就朝內室走去,陶嬤嬤也跟著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就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臉色有幾分蒼白,低聲囈語的傅珍。
丫鬟們已經給她擦了身子,換上了一身月白色繡花小衣,膝蓋處露了出來,紅腫不堪,還有些許的血跡滲出來。
陶嬤嬤只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眼去。
太太雖說對五姑娘疏忽些,可吃穿用度哪裡都虧不了五姑娘,從小到大,五姑娘什麼時候遭過這樣的罪。
那祠堂陰冷潮溼,常人都受不了,更不說嬌滴滴的姑娘家了。
五姑娘這回,是受了大罪了,只盼著腿上別留下什麼病根兒,往後還跟著遭罪了。
陶嬤嬤輕輕嘆了口氣,扶著黎氏在床前的繡墩上坐了下來。
黎氏看著昏迷不醒的傅珍,臉上少見的露出幾分心疼來,伸手摸了摸傅珍的額頭。只是,似乎這樣的動作有些不習慣,所以很快就縮回手來。
只一會兒功夫,大丫鬟翠夏就請了大夫進府,大夫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身後跟著一個丫鬟,手裡提著藥箱。
這大夫姓雲,人稱雲娘子,慣常給官宦人家的小姐看病,深知侯門大宅裡的規矩,不該問的一句都不問。
進了內室給黎氏請安後,就走到床前,檢視了傅珍腿上的傷,從藥箱裡拿出紗布和膏藥來,細心地上了藥。
隨後,才伸出手來替傅珍診了脈。
她眉頭微皺,好一會兒才將手收回來。
“大夫,我家姑娘病得可厲害?”陶嬤嬤見著雲娘子皺眉,心裡咯噔一下,忙開口問道。
聽著陶嬤嬤的話,雲娘子看了她一眼,開口道:“姑娘寒氣侵體在其次,關鍵是急火攻心,到晚間會高熱不退。我開幾張方子,叫人抓了藥來給姑娘服下。”
雲娘子的話音剛落,就有丫鬟拿了紙筆過來,遞到她手中。
雲娘子提筆寫好方子,丫鬟翠夏接過方子去了藥房抓藥了。宣寧侯府設有藥房,慣常的中藥,裡頭都有。
“等姑娘醒了,要多寬慰她,別叫她堵著氣,加重了病情。”雲娘子又叮囑道。
“是,勞娘子跑一趟。”陶嬤嬤打賞了雲娘子,親自將她送到了門口,又有小丫鬟將她送出了沉香院。
“太太別擔心,雲娘子醫術高明,姑娘不會有事的。”
正說著,外頭響起一陣腳步聲,有丫鬟進來回稟:“太太,蓉姨娘和三姑娘來給太太請安了。”
聽著丫鬟的話,黎氏的臉上露出幾分不屑來,對著那丫鬟道:“沒見著這裡正忙著。”
那丫鬟愣了愣,明白過來自家太太的心思,告罪之後轉身退了出去。
等出了耳房,見著站在那裡的蓉姨娘和三姑娘傅珺,便迎上前去恭敬地道:“五姑娘還沒醒來,太太在床前守著,說是叫姨娘和三姑娘等會兒。”
蓉姨娘聽了,臉色平靜,沒露出一絲羞惱來。便是三姑娘傅珺,也只溫聲道:“既是太太不得空,我和姨娘就在院裡等著,一會兒再進去見太太。”
傅呈修前腳出府,後腳就派了貼身的小廝傳了話過去,叫蓉姨娘幫著管後宅之事。
蓉姨娘聽了,雖知道這差事有些燙手,可一想到自己身邊的傅珺和不到三歲的澄哥兒,心裡就有了主意。
這些年老爺看重她幾分,黎氏早就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了,便是她什麼都不做,黎氏也要處處難為她。
更別說,她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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