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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張票,隨便找了個座位坐,此時掛在前方的鐘分針正指向4,已是七點二十。
林聲晚嗅覺靈敏,滿車的汽油味讓她悶得險些喘不過氣來,開窗通風才好一些,她是第一次坐汽車,心裡已有種不詳的預感,彷彿此行不會像她所想的那樣順利。
售貨員一頭短髮,顴骨突出,眉毛濃密,也在低聲向司機抱怨,“這汽油味也未免太重了,從前都沒那麼難聞。”
司機頭髮發黃貼在頭皮上,露出一張瘦長的臉,兩頰像撲了腮紅般不正常地暈紅,他一聲不吭,扭轉鑰匙,發動汽車,整個車身微微顫抖。
“你要不要聞一聞風油精?”葉如從兜裡摸出一小瓶裝在玻璃裡的綠色液體,遞給林聲晚,“第一次坐車是不太習慣,小心暈車。”
林聲晚接過這瓶風油精,扭開蓋子,湊近嗅了嗅,一股強烈而又刺激的薄荷味沖鼻而入,她捂住口鼻咳了幾聲,大腦清醒不少。
這個小插曲過後,汽車吭哧吭哧開上公路,一路上不斷有人在路邊招手上車,其中不乏帶著雞鴨的農人,車中一時熱鬧極了。大巴停了又開開了又停,對一向養尊處優的林聲晚來說,絕非什麼愉快的體驗,沒過半小時,她便有些心慌胸悶,乾脆閉眼靠在座椅靠背上,努力催眠自己睡覺。
不知是自我催眠有用還是汽車搖晃晃的好入睡,林聲晚當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個急剎車,把她一下子驚醒過來。一看時間,九點二十分,車上坐的站的,擠滿了人。
“好像是樹倒下來路被封了半邊,小車可以過,大車過不了,”葉如探身朝前一看,對睡眼惺忪的她說,“司機說要換條遠路,想下車的現在可以下車,不退錢。”
林聲晚心裡咯噔一聲,慢慢直起身來。
“這荒郊野嶺的,也不知上哪叫車,”葉如還在細聲說,“要不我們還是繞路吧?耽擱不了多久,能在天黑前到羊城就好。”
林聲晚不說話,只拿一雙眼睛清泠泠地探向窗外。
山路這邊,大毒日頭落下來,黑漆漆的樹影斑駁,落在被日光照得白慘慘的黃泥上,好像文人筆下詭譎的水墨畫,樹葉在風中來回盪漾,颯颯作響。
長命經乃先天功法,修煉久了五感會愈發靈敏,傳言五感靈敏的人可以不自覺的從日常生活的蛛絲馬跡獲得某些預兆,儘管自己不得而知,大腦和身體卻會先升感應,這種模糊的、未知的感應被稱為心覺,也就是現在人們所常說的“第六感”。
“下車,”林聲晚突然以毋庸置疑的語氣開口說,“我們下車。”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死一次全屬性上升20%,死十四次的結果我算了半小時[數學全還給老師了。]
這四章都在不停地立flag
就問你們找到了多少hhhh
※、bang
下車?
葉如一愣,試探性地問,“現在?”
沒等林聲晚回話,坐在她們前排的大媽扭頭衝她樂呵呵地一笑,她的頭髮包在一塊花布裡,被陽光曬得黝黑的臉上,眼睛笑眯成一條縫,“丫頭,咱開了兩小時,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們往哪走啊。”
林聲晚站起來朝頭頂置物架伸長手勾自己的書包,聽了這話,不由帶上點推心置腹的意味說,“嬸子,按理說是這樣,可今天我總覺得心裡發慌,好像要出什麼事兒,我覺得吧,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等下一趟汽車也就半小時,我們不趕時間,等得起,求個心安。”
她轉身對葉如說,“怎麼樣?下車吧。”
心慌是你暈車的緣故吧,儘管有些疑惑,葉如還是順從地點點頭,挽起自己的小包像條小尾巴一樣跟在她後面,看得這位大媽坐立不安,不住聲地跟旁邊人嘀咕,司機爽快地按下行李艙的開艙按鈕,在駕駛座上大聲嚷嚷,“還有誰要下車,趕緊的,錯過了可就沒這機會了。”
車票錢一百來塊,中途下車不退錢,再上車還得補票,相當於花兩份票錢走一條路,誰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所以直到林聲晚兩人拖出行李箱,也沒有第三個人下車離開。
這條公路一面是山壁一面是山崖,只有兩條車道,非得慢慢往後倒車,找個空曠的地方才好調頭,售票員先下了車,跑到車後邊不遠處,打手勢指揮方向。林聲晚兩人就站在橫過公路的大樹根附近,葉如從小包裡掏出一把黑色塗層的粉色遮陽傘,略遮了遮落在兩人身上的毒辣日光,她身高略矮一些,林聲晚主動接過傘,看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礦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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