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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都說,父親受賄通敵賣國,私自動用軍糧,咱們家才被抄家砍頭的,那個時候,誰會真心想幫咱們呢。”
“你說的是沒錯,那次,你還記得麼?在牢獄中,衣家二小姐找過阿姐,可是,找阿姐之後,阿姐可是大哭了一場啊。”
“阿姐後來不是解釋了麼,是因為阿姐見到好姐妹,特別開心,喜極而泣。”
“你還真相信呢,我才不信,我覺著,肯定是出什麼事了,阿姐不願意告我們。”
唐言毅再說。
唐言樺不出聲了,因為他那個時候,身體不好,一直靠著牆角睡覺,昏昏沉沉的,對外面的事情一點都不關心。
*
阿楚和唐言傾到衣家住的茅草屋時,裡面坐著的幾個人,大都是垂頭喪氣,一點力氣都沒有。
阿楚也不出聲,悄聲走到衣泠亦身邊,“今兒熬了些粥,給你們帶來了,你去給大家分一分。現在,家家戶戶都窮,能有粥喝都不錯了。”
“多謝阿楚姑娘,我知道,我們這一路上徒步走來,已經認識到。現在我們雖是衣家人,卻也是階下囚。此刻,能有一萬溫熱的粥吃,已是萬幸了。”衣泠亦滿是感激的說。
唐言傾提著竹籃子,拿出裡面的雜糧餅子,“這是我阿姐新做好的餅子,不多,就放了十個,你們先吃著,填填肚子。不是我說你們,你們明明都是五大三粗的大人了,怎麼都一副死氣沉沉,了無生息的模樣。人只要活著,沒有什麼過不去的,看你們這樣,我都……。”
他都有些生氣了。
唐言傾不願再說,把竹籃子給了衣泠亦,悶聲走到阿楚身邊。
“阿姐,咱們走吧,食物都送到了。”
“小公子且慢。我爹重病臥在地上,我大伯瘋了,被抄家的時候就瘋了,他兩個兒子被侍衛亂刀刺死,硬是逼瘋了;我三叔是被打斷了腿,他空有一身功夫,宏願是上陣殺敵,現在卻被打斷了腿。我三叔他才剛而立之年,成親不到一年的妻子懷孕在路上難產而死。這種境遇,他們是深受打擊,段時間內,恐怕提不起精神來。”
衣泠亦攔住唐言傾,輕聲慢慢解釋,不想被他們誤會了衣家。
如此,說完,唐言傾也被感染了情緒。
想到他們被帶走時,整個唐府都是紅色血液,家裡幾一百號人被殺,爹被拉出去砍頭,娘在府中自刎,姨娘緊隨而死。
那種紅色的血液,讓他噁心想吐。
唐言傾抓著阿楚的衣衫,面色蒼白,“阿姐,我們走。”
“傾哥兒,你怎麼了?”阿楚扶著唐言傾,關心問。
唐言傾不說,只是搖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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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看向衣泠亦,“不管怎樣,既然你們淪落到這種地步,就要學會自救,這幾日我先幫你們,若是你們不學會自救,只有等死的份兒。”
“阿楚姑娘說的對,先麻煩你了。”衣泠亦心中有些不爽,自然是因為阿楚的語氣,帶著不耐。
只是,眼下,他們身無分無,瘋的瘋,病的病,他絕對不會再像之前,在臨安城那般,為所欲為,清高孤冷。
——
瞧著他們二人離開,衣泠亦扶起他爹,衣步塵,“爹,這是剛才那姑娘給咱們送的粥,你先吃點。”
“先讓晚清吃,她們娘倆還餓著呢,我這快死的人了,不吃也沒關係。”
“二弟,你怎麼能這樣說呢,你先吃,我和晚清還能撐,你都病了,不吃東西怎麼能好呢。剛才泠亦說了,那姑娘,不是說明兒幫你治病的。”
衣家長房媳婦,趙氏,面色憔悴,瘦弱不堪,身邊跟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模樣長得極好,就是眼神渙散,似是不清。
“大嫂,你和晚清先吃。晚清啊,是二叔拖累了你,你這姑娘好生生的,差點毀了清白。”
衣步塵不吃,看著呆若木雞的晚清和趙氏,眼淚直流。
都是因為他衣步塵,才讓衣家被抄,淪落到這種地步。
“爹,伯孃,都有東西吃,別爭執了。我餵我爹吃,伯孃你拿了東西,給大伯和三叔,晚清姐也吃,咱們只有吃飽了,才能活下去,也不枉阿楚姑娘對我們的好。”
衣泠亦瞧著年歲不大,眼下算是身體最為好的,他又是三家唯一存活的男丁,趙氏不敢不聽。
連連點頭,“是,泠亦說的對,大家都吃。”
衣家三兄弟,衣步塵老二,為官多年,權勢滔天。上面一個哥哥,在朝堂做文職,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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