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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升起了一絲後悔,後悔中還有一絲內疚,內疚中又有一絲害怕,若他真出了什麼事,他該怎麼辦?他又該如何向夢姬交待?
孟長蘇面色蒼白,唇角還有一絲血跡,似乎已經睡著了,被沿被他星星點點的鮮血染紅,頭上還扎著幾枚銀針。
卸醫將皇帝請到了外間,雙膝跪倒在地上諾諾說道:“皇上,恕老臣無能。”頓了一頓才又輕聲說道:“公子……怕是來日無多了……”
皇帝冷冷看著卸醫,看得卸醫只覺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突然皇帝重重一拳砸向桌子,但在砸到桌子前一刻生生頓住了,看了一眼床上睡著的孟長蘇,李公公見勢亦嚇得雙腿一軟跪倒在地,與卸醫皆嚇得一身冷汗,皇帝突然一把揪起卸衣衣襟壓低怒吼:“你不是說只是傷寒嗎?只需半月方可痊癒嗎?怎麼就變來日無多了,啊?”
“皇上……前些日卻是如此,現如今,公子這是舊患引發肺症,且來勢太兇……臣昨日說過,公子已有肺症之兆,切不可再勞心勞神,過度憂慮,恐有不測,竟不知如此迅猛,竟已咳血……老臣無能為力了。”
“治,給我好好治,若他有個三長兩短,朕砍了你的腦袋。”皇帝說完一把扔開卸醫。
卸醫僕伏於地悲嘆的喚道:“皇上……”
皇帝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回床前,緩緩坐在床沿,靜靜的看著孟長蘇的睡顏,李公公見狀,拉了卸醫悄然離去。
直到李公公提醒了三次,皇帝才去上朝,朝上一直沉著一張臉,滿堂朝臣當天倍加小心,平日激烈的朝堂相爭,今日竟特別安靜,生怕觸怒龍顏。
下了朝,皇帝去了宗祠,面對列祖列宗的聖相,一個人跪了很久直到天黑,臨走時說了一句:“朕這樣,到底是對還是錯?”
出來時,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夢心殿,在夢心殿門口站了很久,終於回了卸書房,將所有宮人都轟了出去,晚善也未用,一個人在卸書房靜靜坐著,萬千愁緒不得緩解。李公公卻不顧皇帝禁喻硬闖進了卸書房,皇帝怒道:“朕不是說了任何人不準進來嗎?”
李公公急跪倒在皇帝面前說道:“皇上,公子非要見您,老奴勸不住啊……”
“不見!”皇帝怒吼,他現在不知該如何面對孟長蘇,他不知能如何決擇。
“可是,公子已經跪在門外了……”
“什麼?你……你怎麼把他帶來了?”皇帝大怒。
“老奴本不讓公子來,可公子他不停咳血,老奴真是萬般無奈啊!”他不願帶他前來,他就在他面前一口一口鮮血咳出來,若真有個好歹,皇上還不將他生剝了不可,他能不帶他來嗎?
“你,你怎麼……唉……帶他進來吧!外面天寒地凍的……”人都已經來了,躲也躲不了了,再說這外面天寒地凍的,就他那身子哪受得住。
李公公開門房門,一陣冷風吹來,還帶著片片飛雪落到面上,想不到一會功夫,天竟下起了雪,一身雪白的孟長蘇就這樣靜靜的跪在地上,雙手支著地強撐著發抖的身子,烏黑的頭髮上落了薄薄一層雪,迎著屋內的燭火閃著幽幽的藍光,肩頭因為強忍著咳嗽而微微顫抖著,那單薄瘦弱的身子彷彿隨時都會倒下,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氣,唯獨那雙深邃的眼顯得異常堅毅。李公公忙扶起他,發現他幾乎毫無力氣,全身倚在李公公身上慢慢挪進房內。
皇帝見到竟是如此模樣進來,泛起陣陣心疼,走到他身邊扶住他往床榻走去,孟長蘇卻是推開他的攙扶緩緩跪倒在他面前,皇帝看了李公公一眼,李公公識趣的退了出去,將房門又緊緊關上。
皇帝躬身去扶孟長蘇,可孟長蘇卻不肯起來,惱道:“朕已應允毅兒三天,若他能找到證明姚雨菲清白的證據,朕便稟公辦理,你何必再來求朕?”
孟長蘇搖了搖頭,絕望一笑,說道:“無論三皇子能否證明雨菲清白,你都不會放過雨菲。”
皇帝有些驚訝的看著孟長蘇,不說話。
孟長蘇看著皇帝的眼睛,接著說道:“只要三皇子心中有雨菲,你便不會讓雨菲活。我昨晚做了一個夢,一個很普通的夢,但醒來後,我卻突然間全明白了,為什麼一開始你賜卸醫為雨菲治眼,那是因為你知道三皇子有情於她,你想成全他,可當你知道她已成親之後,你便立刻找藉口要除掉她,只是因為你覺得她會有辱皇室尊嚴,後來不知三皇子對你說了什麼,你又想要成全他,於是就想到了我,只有除掉我,她便成了三皇子的了,沒錯吧?只可惜,你萬萬沒想到我居然會張了這樣一張臉,於是,你的算盤又亂了……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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