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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睡了。
大年初一一大早,我們給班主拜早年,班主又給我們吃了很多糖果,還給我們放了假,小謝他們跑出去玩,但他們不讓我去,說我沒他們跑得快,我就跟福嬸在院裡,福嬸給我講故事。
正月初四這天,李奶奶又來給我纏腳了。
“李奶奶,這不是纏好了嗎?怎麼還要纏?”我疑惑地問她。
“傻孩子,你這才是裹尖,現在才要開始裹瘦呢!以後還有裹彎,只有裹彎結束了才是裹完了。還有得苦呢!”李奶奶摸著我的頭笑著對我說。
“還會很痛嗎?”我心裡有些害怕。
“會,等裹瘦了就痛得輕了。我現在要給你裹瘦了。”李奶奶倒來一盆熱水把我的腳洗淨,然後把我的腳的外把骨使勁往腳底扳,然後用布死死勒緊,我從來沒看她這麼用力過,我的外把骨幾乎被她扳到腳底下去了,她纏好後讓我下地走,我一下地終於意識到她為什麼說裹瘦才是最痛的了。我一踩到地上,著地的幾乎只有被纏倒的外把骨與腳跟了,外把骨一接觸地面立刻疼得我一抽摔回凳子上,李奶奶把我拉起來逼著我走,我感覺比我腳趾脫臼還疼,我只能用腳跟一步步挪,這被李奶奶看到了黑著臉罵道:“不許用腳跟蹭著走,要踩在腳趾上。”
我疼得頭昏眼花,眼淚直在眼中打轉,一步步如踩在獄火中又如針尖上,萬般滋味難以言說,冷汗直流,把裡衫都打溼了。走了幾圈後,終於可以坐下來,我的腳已痛得抽起筋來,痛苦又加一層。
晚上,雙腳疼痛難忍,並且火辣辣般的疼痛,完全無法睡覺,我再也無法忍受了,心想就算班主把我趕出去當叫化子,我也受不住了,我死命去撕扯纏腳布,可纏腳布被縫得死死了,根本扯不開,好像李奶奶知道我會這樣似的,我拼命去扯,扯不掉,我就用牙齒去咬,咬了半天,才掉一根線,我扯掉線,扯開裹腳布,馬上發現裡面還縫了一層,我才想起李奶奶每纏一層都是縫死了的,根本就不可能用手扯得掉,我絕望了。我坐在床角把腳伸在外面涼快些,揉著腳,默默地流了一夜的淚,也揉了一夜的腳。
每天白天疼得我寸步難移,晚上又疼得我無法睡覺,兩隻腳就像放在火上烤一般,只得放在床方上好受些,能偶爾睡一下,但很快又被痛醒。
三天後,李奶奶才來給我換重纏。我已經沒有精神跟她打招呼了,我心裡是恨她的,恨不得把她吃了。
她用剪刀剪開線頭,解開一層層緊密的裹腳布,最後,我看到我的外把骨被纏成垂直於腳底,立在那裡,而且被磨破了皮,難怪那麼疼。她把我的腳趾繼續往腳內緣推進,同時把外把骨也更往裡扳,纏到最緊的程度,我立刻疼得腳直抽搐,冷汗直流,大哭起來:“李奶奶,我求你了,別纏了,別再纏了,我快死了。”
“這都是要過的坎,求我也沒用。過幾個月就好了。”她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恨你,你去死吧!你死了就好了。”我破口對她大罵道,腳用力的蹬她,可被她捉得死死的。
她根本不理我,似乎把氣都用到纏我腳上,纏一層就密密縫一層,她纏完了也不理全我能不能站起來,只是僵硬的把我從凳子上扯起來拖著我在房裡走,我只能被她拖著在房內不停的走,走到最後我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腳一個勁的在抽筋。中午,午飯我也疼得吃不下,下午班主親自把我從房裡拖了出去,把掃把丟給我對我說:“你好多天沒掃地了,看地都髒成什麼樣子了,快掃乾淨。”
我拿著掃把踩著痛得麻木的腳在院子裡慢慢地掃著,我一直掃一直掃,不知什麼時候天黑了,人昏昏沉沉的,福嬸把我帶去吃晚飯我也是渾渾噩噩地,完全沒有胃口,好像吃了點什麼,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時,漆黑一片,靜得可怕,半夜了,腳痛醒的,我把腳伸出被子外面,使它涼快些,可還是脹痛得利害,我把枕頭墊在腳下面,感覺舒服些。
早上,我早早就醒了,基本昨上是沒怎麼得睡,人無精打采,腳痛得我根本就不願下床,可班主很惡毒,一大早就讓我去廚房幫福嬸的忙。
“可憐的孩子,你坐這休息會,這是造得什麼孽哦!看把娃折騰得……”福嬸摸摸我的臉,一臉的難過。
突然有人關心,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決堤般的湧來,福嬸把我抱在懷裡拍拍我的背安慰道:“乖哦!一會給你吃好吃的,不哭哦!”
她越說我哭得越大聲起來,眼淚更是傾洩而出,把她衣服打溼了一大片。
哭了一會,我心裡好過多了,不哭了,忍著腳痛給她洗洗菜,燒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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