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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這個,又向前走了一步:“不過知州府的幾位大人還有云州城的百姓都甚是想念大人,便是淮安王那邊,當時也不是不願意讓大人接著任雲州的知州。您若是想回去,隨時都可以回去。”
郝澄似笑非笑地看她,語氣便有幾分冷淡疏離:“這是誰讓你來做的說客?”
李師爺忙道:“沒有誰,就是大家都這麼想,而且淮安王那邊的人也是這麼說的。”
輕輕的兩聲咳嗽打破了這種微妙的氣氛,江孟真看也不看李師爺一眼,只對郝澄道:“外頭有些冷,我想進去歇著。”
郝澄眼裡便看不見別人了,只關切道:“是不是不舒服了,我陪你一起進去,先回咱們臥室,那裡有地龍,我待會就把淼淼也抱過去。”
她的眼睛裡只倒映著兩個小小的江孟真,竟是完全把李師爺當作不存在了。
郝澄這麼說,接下來也確實按照自己所說的做,直接把江孟真送到臥室裡,又抱了睡得很香的郝敏穿過走廊。李師爺有些傻愣愣地站在院子裡的雪地上,就看著昔日的主家這麼走來走去。
她喊了一聲,郝澄便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安靜下來:“有什麼事情,待會再說。”
往日郝澄的威嚴到底是壓在她頭上,李師爺本來應該湊上去到郝澄跟前獻殷勤抱孩子的,但郝澄這麼發話,她一時間竟也不敢亂動,只老老實實地應了一聲:“小的知道。”便站在原地等郝澄想起她來做指示。
郝敏被母親從書房抱出去,又從寒風凌冽的走廊抱到溫暖如春的內室,便是反應再遲鈍,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她一被放到床上,便從熱乎乎的小被子裡掙脫開來,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地找自己爹孃的存在。郝澄哄了兩句,江孟真又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安撫了一陣,郝敏便又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怕吵醒孩子,兩個人就坐到屏風後頭的椅子上去,說話也是儘量壓低聲音。
江孟真問她:“李師爺都來了,你真不打算隨她一同回去?”郝澄在雲州城那兩年的努力他也是看在眼裡。好不容易有了成績,就這麼給了淮安王,郝澄多少還是有些不高興的。
她為她們三個人的小家庭著想,犧牲了許多東西。他念著郝澄的好,也希望她能夠過得開心如意。
郝澄含笑道:“說不去就不去,咱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那兩年我整天忙著為百姓做事情,都沒能好好陪陪你和淼淼,現在她正是學說話的時候,特別有意思,像現在這樣,我多陪陪她不是正好。”
沒做知州後,郝澄就舉家搬來了相對繁華還比較安穩的袁州,在當地開了十分雅緻的茶館,專門讓個說書娘子講她寫出來的話本故事,自己也做了點心,擱在這茶館每日茶館限量供應。
茶館用的是好茶,當然要價也相當不菲。一日也接不到什麼客人,按照旁人來說,那就是賠錢的買賣。好在她們家的錢足夠郝澄揮霍任性的。茶館個性十足,又有袁州的幾位大人物來了幾回,衝著這裡的服務和點心讚不絕口的回去,也讓郝澄這茶館漸漸在這袁州城有了些名氣。
前期幾個月當然是賠了不少錢,但後期走向正軌,倒也經營得十分像模像樣。郝澄平日裡就做做那茶館的限量點心,寫寫要給說書先生唸的新奇話本,然後就是陪著江孟真帶孩子,教年幼的郝敏讀書識字。
如果不顧及淮安王和皇宮裡那些風雲詭譎,她這日子著實過得愜意十足,完全貼合她上輩子辛辛苦苦奮鬥想要過的生活。
江孟真抿唇直笑:“你能這麼想自然是最好。”除了這個原因,郝澄當時離開雲州城也有別的顧慮。丟掉一座城池,在現任的皇帝眼中就是罪過。不過郝澄一副受害者的姿態,連官都不能做了,皇帝也不能怪罪於她。
畢竟雲州城那些也是晉國子民,地方上的軍隊又不是掌握在郝澄手裡,而是歸節度使驅使。什麼武器裝備都沒有的平民百姓要和訓練有素的鐵血軍隊硬抗,那無疑是以卵擊石,皇帝要怪罪下來,那也只能是怪節度使,不能怪到郝澄的頭上來。
郝澄卻是嘆了口氣:“當時那個場景,你我都知道,雖然說陛下在情理上不能怪罪到我的身上,但我要是還在淮安王底下做那個雲州知州,她肯定是要遷怒到我頭上。若是淮安王贏了也就罷了,若是輸了,我豈不是要被人戳著脊樑骨罵反賊。”
郝澄求穩,兩條路都要留個後路。她也沒有那麼重的權利慾,原本做官就是為了讓江孟真過得更好,不讓他曾經生活的那個圈子裡的人瞧不起他。一時間不做那個知州,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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