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部分(第3/4 頁)
“媽可能是太累了,你不要擔心。”
話是怎麼說的。
可江糖一顆心始終懸著。
她夏天來醫院的時候碰見過林愛國兩次,問起時她矢口否認,如今想起,想必她有什麼事瞞著他們。
“走吧,過來坐一下。”
林隨州不肯動,江糖強行把他拉扯到了一旁的休息椅上。
他的眼神始終沒有從急診室上離開,緊緊抿起的唇瓣宣洩他內心的焦躁,江糖睫毛顫了顫,抬手把他的頭輕輕扳放在額自己肩膀上,“沒關係,你先休息一會兒。”
江糖一下一下拍打著男人後背,兩個人湊得很近,她甚至能聽到他急促跳動的心臟。
林隨州閉著眼,四周一片黑暗,她身上的香氣和均勻的呼吸聲讓林隨州有片刻的寧靜:“我不能失去她。”
“嗯,我知道。”
寂靜之時,門上的燈光按了。
兩邊的門開啟,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裡面出來,兩人急忙起身迎了過去。
醫生摘下口罩,眼神掃過江糖後落在了林隨州身上:“您是她家屬?”
林隨州說:“我是她兒子。”
醫生搖搖頭:“你們和我來吧。”
兩人跟著醫生進了辦公室。
小心將門帶上後,他們坐在了辦公桌對面。
醫生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份診斷報告:“您母親曾經來過我們醫院做過治療,這是她的病歷報告,你們可以看一下。”
林隨州拆開袋子,一行一行掃過,臉上表情逐漸冷下。
“三個月前來做診斷時,你的母親已經是胃癌晚期了,期間一直在用藥物維持,現在情況很不樂觀。”
他抬頭:“手術呢?”
醫生搖頭:“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期。”
空氣中陷入寂靜。
他喉結滾動,聲音竟比平常還要冷靜平穩:“她還有多長時間?”
“少則七天,多則一月,癌細胞已經擴至全身,藥物也控制不了多久。”
他不知道是怎麼來到的病房。
鼻尖充斥著刺鼻難聞的消毒水味,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有著凌厲的眉眼,他們儘管不是親生,可長得非常相似,小時候第一次見她,林隨州就覺得親切。
此時此刻,他那不可一世的母親像是殘破的人偶般躺在白色的床單上,眼睛合著,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犀利色彩。
林隨州的手死死掐著門框,手背青筋凸起,他牙冠打著顫,最後再也忍不住的哽咽出聲。
他很少哭,從親眼見到父母雙亡後,就再也沒掉過一滴眼淚,更感受不到悲傷,如今,卻被莫大的難過吞噬淹沒。
林隨州腹部翻滾,委身乾嘔出聲。
他的背影看起來像是孩子般無助,江糖嘴唇顫顫,從後抱住了他:“……林隨州。”
“我沒事。”他閉閉眼,攥住了她的手,“你不用擔心,我沒事。”
“對不起。”江糖眼眶赤紅,“之前我看過她來醫院,那個時候我應該告訴你的。”
他沒說話,眼睛定定看著床上的林愛國。
林愛國已經醒了,扭頭對上了二人視線。
林隨州生怕母親發現他在哭,急忙背過身擦乾淨眼淚,深吸一口氣平復下心情後,拉開椅子坐在了她面前。
她全身失力,身上的每一塊骨頭都在叫囂著疼痛,林愛國強撐著身體坐起,瞥見兩人臉上淚痕,冷聲後表示不屑:“都這麼大人了,哭什麼,搞得我已經死了一樣。”
林隨州看向她:“您生病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告訴你就不用病了?”
林隨州抿唇沉默。
過了會兒後,說:“醫生說您拒絕治療。”
林愛國不以為然:“查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期,沒得救了,我可不想整天在醫院躺著插著管子,簡直就是遭罪。”
他沒說話,眼神之中分明就是埋怨。
“之前我不太放心你,現在你兒女雙全,家庭美滿,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能好好活著。”林愛國在他臉上捏了把,“你媽是戰場上死過的人,現在不過是要永遠退休了,沒必要掉眼淚。”
林愛國十幾歲從軍,經歷過愛人的背叛,也見識過摯友的離開,生離死別早已看淡,她不懼癌症,更無畏死亡。
在拿到檢查單那一刻,林愛國第一件事想的是要瞞著兒子,第二件事想的是快活過完餘生。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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