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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坐。”
江糖坐在化妝鏡前,髮型師繞到身後,愛憐的梳理著那一頭及腰的微卷長髮。
她的頭髮濃長柔軟,打理起來要耗費一些功夫,髮型師不覺得辛苦,反而樂在其中,小心將長髮盤成花形,最後用皇冠固定。
那個皇冠很是精緻,戴在頭頂讓她從漂亮人兒變成了漂亮女王人兒。江糖覺得這玩意好看是好看,就是沉甸甸的壓脖子,總的來說就是……人民幣的重量。
最後一步,造型師為她蓋上了頭紗。
儘管知道結果,但江糖還是配合性的問了句:“為什麼蓋頭紗,不是晚會嗎?”
他們私底下明顯對好了臺詞,面對江糖疑問,表情不見慌亂:“這是晚會上的一個遊戲環節,你的先生需要掀開頭紗找出你,最快完成遊戲的會得到神秘獎勵呢。”
“……”
這麼蹩腳的理由果然是林隨州想出來的。
“準備好的話我們就要出發了。”
江糖點點頭,跟著他們離開酒店上了遊輪。
她坐在船上,藍天與碧海相連,一望無際的海面上,海鷗低空飛過,她垂眸看著水中倒影,女人極美,眼神之中閃爍著期盼。
儘管早早知道了這個驚喜,可真正要面對時,還是不由緊張竊喜。
她曾經啊,從沒想過有嫁為人婦的這一天,甚至對婚禮沒有一點期待。如今想想,之所以不期待,是因為沒遇見。
世界上總有那麼一個人,讓你甘願披上婚紗,許下誓言。
遊輪在小島上停下,江糖被攙扶走下。
看到眼前畫面時,她還是驚訝了一把。
面前開了一條花瓣小路,小路蜿蜒延伸,兩邊盛開的茂密樹木遮擋住陽光,叢林與花卉交錯,有小鹿好奇的探出頭,左右看了看後很快跑遠。她像是墜入兔子洞的愛麗絲,將要面臨一場盛大的奇幻冒險。
江糖深吸口氣,小心翼翼向裡面走去。
眼前的光源逐漸擴大,漸漸地,眼前的景色變得清晰起來。
他站在盡頭,脊樑筆直,身形挺括,似是一棵樹,那雙深邃的眸子望著她,只望著她一人。
海浪停了,風也靜了,她能看到的只剩林隨州。
林隨州一步一步向她走來,微微彎腰拉起了江糖的手。
江糖總算回神,扭頭看了眼兩邊賓客,最後視線停在林隨州身上,“不是慈善晚會嗎?”
林隨州唇角勾起:“嗯,的確是慈善晚會。”
“怎麼說?”
他湊到江糖耳邊,性感的聲線喑啞低沉:“江女士,你就做做慈善,和我結婚。”
江糖忍著笑:“可我們不是領過證了?”
林隨州一本正經:“儀式感要重。”
不然沒有安全感。
兩人在花門前停下,相互許完誓言後,林隨州拿著戒指單膝跪地,看著她的眼神深情熱忱,“江糖,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寬大的手拖著那小小的戒指,江糖突然有些恍惚,從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平白無故當了媽,現在又要當別人妻子,若這是一本小說,肯定有人罵她接盤俠。
不過……
這盤接的挺好的。
她沒親人,沒愛人,沒歸屬。來到這裡,有了親人,有了愛人,也有了歸屬。
江糖緩緩把手指送上去,輕聲說了三個字;“我願意。”
林隨州一直緊繃的神經總算放了下來,他起身彎腰,隔著輕薄的頭紗吻上了江糖的唇。天上下起花雨,洋洋灑灑將兩人包圍。
江糖閉著眼,想:林隨州果然是鋼鐵直男!土味浪漫,值得擁有。
結束婚禮再回度假別墅,江糖整個人都累癱了,自然拒絕了林隨州的求愛。
洗漱完後,林隨州從後貼了過來,語氣中帶著討好的意味:“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
不驚喜不意外,我的線人你的助理已經出賣了你。
但是這話江糖不能說。
她拿出了作為影后的修養,扭頭瞋他一眼:“這種事你以後還是和我商量一下吧,搞得人家話都說不出來了。”
林隨州認真想了下,點點頭:“我們要是再離婚再復婚的話,我會實現和你商量的。”
“不過。”他輕笑,“你能開心就好。”
江糖眼巴巴看著林隨州:“那我們能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