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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私底下只要有膽子,還是能找出別的活路的,就看你想不想得到,以及敢不敢去做而已。
王秀芬剛剛說那句話,其實就是為了嘲諷謝華香而已,沒想到她居然當真了,這個婆娘,真是懶進了骨頭裡了,不行,她一定得想個辦法,跟庭生哥好好說一說,把這個女人趕走才行,這樣好吃懶做的女人養在家裡,簡直就是敗壞了家風。
在沈庭生的努力下,終於在生產隊其他的人上工之前,把謝華香今天的活兒基本上都幹完了,只剩下最後一點已經挖鬆了的土,只要她自己把這些土盛到簸箕裡,送到旁邊的土堆上去就行。
沈庭生從他挖好的土坑裡跳出來,交待謝華香:“你待會到太陽下去些才去把活幹完,沒那麼熱。”說完也不逗留,轉身就走了。
謝華香發現,他身上原本溼的地方已經曬乾了,可是背後又溼了一大片,全都是汗溼的,待會他還得將這個火熱的身體跳進河水裡,繼續挖河底的淤泥,真是太辛苦了。
謝華香小跑著追了上去:“庭生哥!”
沈庭生疑惑地轉過身:“怎麼了?”
“要不,你下午別去上工了,跟隊裡請個假吧,這麼幹下去會累病的。”
沈庭生笑了起來:“我沒事,不累!”
謝華香卻再也沒有心思繼續在樹蔭下歇著了,一心想快點兒把活幹完好回去,可沒想到幹活這種事兒,看別人幹得輕快,輪到自己的時候,就算是搬點兒土也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好不容易幹完,也已經大半個下午過去了。
么妹也早已打完了她的第二筐豬草,連同中午的飯籃子也一起帶回家去了,她得回去幫忙阿婆做晚飯。
謝華香正想去找生產隊的會計交任務,突然聽到有人大聲喊:“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沒想到這邊幹活的老弱病殘們一個個都是好奇心爆棚的,一聽這話,二話不說拎起手裡的鋤頭就往築河堤的工地那邊跑,也不知道他們單純是想去湊熱鬧呢,還是操著傢伙上去幫忙的。
謝華香對這種熱鬧可沒什麼興趣,不過她要去找會計,也是往那個方向走,於是拖著鋤頭慢悠悠地走在後頭,走著走著,有人跑到她面前喊:“你不是庭生娃的媳婦嘛,你男人在那邊跟別人打起來了,你還不快點去看看。”
“什麼?”這回謝華香連鋤頭掉地上都顧不上了,拔腿就往人堆裡跑,“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誰打架了?”
好不容易扒拉開人群擠了進去,居然真的是沈庭生跟別人在打架,不過已經被拉開了,他身上的衣裳又被撕開了一個口子,身上頭上都沾滿了淤泥和草葉,嘴角青了一塊,看見謝華香過來,不自在地撇開了頭:“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被人打死沒有。”謝華香沒好氣地說,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居然做出打架的事來,這種事放在上輩子那個穩重的沈庭生身上,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誰能想得到,這個時候的沈庭生,居然還像個愣頭青一樣,遇事居然用打架這種兩敗俱傷的方法來解決呢?
謝華香轉頭去看另一個打架的當事人,看樣子他也沒好到哪裡去,模樣甚至比沈庭生還狼狽,一隻眼眶都是黑的,像熊貓一樣,還高高地腫了起來。
不過謝華香還是在這張變形的臉上瞧出了熟悉的模樣,咦,這不是沈庭生他堂弟嗎?
謝華香認人的本事還是很厲害的,她還記得,上輩子沈庭生帶她回老家的時候,這個堂弟對他可是奉承巴結得不行,她就說嘛,她明明記得沈庭生還是有不少親戚的,怎麼這時候看起來好像什麼親戚都沒有一樣,原來是關係不好啊!
當時謝華香就不太喜歡沈庭生堂弟這個人,覺得他人品不行,表面上阿諛奉承,實際上就是想從沈庭生的身上得到更多的好處,說是堂弟,其實也只比沈庭生小几個月而已,可模樣卻比當時的他老得太多了,簡直就像是比他老了一輩的人。
倒也不是農村幹活太多風吹日曬的那種老,就是花天酒地多了,喝酒喝出來的那種肥頭大耳,油膩膩的老。
想到這堂弟的德行,謝華香護短的心思馬上就出來了,兩人會打架肯定是堂弟的錯,她站在沈庭生的身邊,小聲問他:“怎麼了?他幹什麼了?”
沈庭生卻明顯不想多說:“沒什麼,咱們走吧!”
“不行!”謝華香卻不想就這麼善罷甘休了,“他把你都打傷了,怎麼能就這麼白白走了,咱們得讓隊長過來主持公道。”千錯萬錯,肯定是別人的錯,她家沈庭生,是絕對不會做出無緣無故打人的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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