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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晚上就算有人來了也看不清。
沈庭生拉著一車小豬崽回來,先把頭頂上的乾草撥到一邊,然後雙手託著木盆,把小豬崽先送上去,突然手上一輕,手裡的木盆被人接了過去。
沈庭生一愣,仔細一瞧,謝華香把木盆放到一旁,對他露出了一個笑臉:“怎麼才回來,累壞了吧!”
“你怎麼起來了?”沈庭生雙手一撐,輕快地從地道中跳了出來,“累了怎麼不好好歇著。”
“下午睡太多了,醒了就睡不著了。”謝華香說,“快來,我煮了面給你吃。”
謝華香給他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白麵,上面還臥了兩個金黃色的煎雞蛋,笑盈盈地說:“快吃吧,這是咱們自己家的。”
現在王衛青和沈大壯都把自家的糧食拿了過來跟他們一起吃,如果要用到這些糧食做飯的話,就肯定是要大家一起吃的,不然那就是佔了他們的便宜了,謝華香當然不會做這樣的事,要給自家男人開小灶,當然得用自己的糧食。
謝華香手藝好,普通的掛麵也能做得特別有滋有味,沈庭生幾乎是狼吞虎嚥地把一碗麵吃完,放下筷子:“我去牛棚了。”
謝華香趕緊跟了上去:“我也去。”
“不用,你歇著,我自個兒去就行。”
“不嘛,我就想陪著你。”哪怕是隻跟他說說話也好呢,熱戀中的青年男女總是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能在一起的,兩人雖然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但旁邊幾乎時時都有人,而且又忙,除了吃飯剩下的時間都是幹活了,留給兩個人私底下說句體己話的時間幾乎都沒有。
這場夜間的餵食活動,浪漫點兒說,也可以算是約會了。
沈庭生笑著看了她一眼:“好吧,那走。”
沈庭生彎下腰想要端起裝著豬崽的木盆,謝華香卻搶先抬起了其中的一邊:“我們一起。”然後伸出另外一隻手,一動不動,盯著她。
沈庭生只好跟她兩人一起抬木盆,另外的一隻手卻牢牢地握在了一起。
康學翰對他們又拿豬崽過來喂已經見慣不怪了,只要他們還記得給他帶好吃的肉湯就行。
到了豬圈,沈庭生已經困得連打了好幾個哈欠,謝華香實在心疼:“你坐到那邊睡一會,這兒我來弄。”
沈庭生確實是累了,也不再跟她爭,坐到牆根底下,幾乎才把頭靠在牆上,下一秒就睡著了,謝華香瞧著他在月光下俊俏的臉,滿心的心疼,這孩子,年輕的時候怎麼過得這麼苦呢!
瞧這小臉瘦得,下巴都尖了,不過是真的好看,後來電視上的那些小鮮肉什麼的,全都差遠了!
謝華香對著沈庭生的臉發了會兒花痴,便抓緊時間把母豬身下的小豬替換上了自家的小豬崽,看著豬崽們“吧唧吧唧”地吃得歡實,她的心裡也高興,忍不住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黃豆撒在了母豬的豬食盆裡,嘴裡還唸唸有詞:“對不起了,搶了你家孩子的口糧,吃點兒黃豆補補吧,我最多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一直聞著豬圈的臭味守在這兒也不是個辦法,謝華香這會兒也不困,索性出了牛棚的大門,來到旁邊的大路上,隨便走走,伸伸手踢踢腿什麼的活動一下筋骨。
忽然聽見聽見不遠處有雞叫聲,“咯咯咯”的,還有翅膀的拍動聲,謝華香就覺得奇怪了,這兒怎麼會有雞呢?難道是野山雞?想著又有點兒流口水,這會兒山上的板栗應該也快熟了,板栗燉山雞的味道可是很不錯的。
於是謝華香立刻放低身子,藉著旁邊幾棵樹木的遮掩,悄悄地朝那聲音發出的地方摸了過去。
瞧瞧那地上走得跌跌撞撞的小影子,不就是一隻雞嘛,怎麼走得歪歪扭扭的,好像是雞腿被繩子綁住了,謝華香瞅準機會,猛地撲了上去。
“唉喲!”不成想跟另外一個幾乎同時撲出來的身影裝了個滿懷,謝華香揉著撞疼了的肩膀,跟對面的男人大眼瞪小眼:“怎麼是你?”
男人也是他們生產隊的,叫王有田,一個在謝華香的眼中老實憨厚得一棍子打不出個悶屁的小夥子,平時在隊裡就只知道“哼哧哼哧”地幹活,每次見到她,還沒開始說話呢,臉就先紅了,低著頭結結巴巴地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這,這是我,我的雞。”王有田結結巴巴地說。
“你的雞?你的雞大半夜的怎麼會在這裡?”謝華香狐疑地問,而且王有田的身上還揹著一個揹簍,裡面發出“咕咕”的聲音,看來他身上的雞還不止一隻。
謝華香有些驚訝地瞪著他:“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