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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淼說:“很累吧,飛機上沒睡?”
“沒睡著。”
旁邊有個爸爸獨自帶倆小孩坐飛機,忙得焦頭爛額,差點沒哭出來,陳恕覺得反正睡不著,閒著也是閒著,最後幫人一起鬨孩子一直到落地。
秦淼聽他說完這個差點沒笑哭:“這事兒也就你乾的出來,換旁人不發火就算做好事了。”
陳恕笑了笑,沒多說什麼,靠在座位上休息。
秦淼沒再打擾他,默默開車。
到了公司樓下,她停了車,轉頭看陳恕,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困得睡著了。
秦淼開了車內燈,冷白的光線照著陳恕的臉龐。
他眼睛閉著,睫毛闔在一塊兒,即便累極了,也睡得很安分。
但秦淼被他淡淡的呼吸聲搔到了心。
她沒有叫醒他,或許是心疼,又或許是眷戀這樣難得的一刻。
他們太熟了,認識了六七年,從學校到社會,她知道,他拿她當老同學,在他心裡,她跟李郝那群男人沒什麼區別。甚至上次她抱了他,他也只會以為那是醉酒後的發瘋,全然丟到了腦後。
對她,他心思簡單,又或許,根本從沒想過應該對她費什麼心思。
男人大抵只有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才會百般細緻、敏感入微,為她惶惶,也為她輾轉。
秦淼又一次悲哀地意識到,陳恕對她沒有任何防備。如果她不說,他大概永遠都不會發覺她對他並非同學情。
秦淼自認為是個開朗樂觀的人,但情緒堆積在心底,堆久了,便都腐爛成了垃圾,倒不出來,只會將自己堵死。
而她即便被堵死,也沒有勇氣跟他開這個口。
在旁人眼裡,她或許是個大膽豪放的人,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骨子裡懦弱得令人討厭。
不需要結果,只是告訴他,她都做不到。
在這一點上,她覺得自己連姜醒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她在陳恕身邊待了六七年,而姜醒不過和他做了幾個月的鄰居……
秦淼越想越覺頹喪。當年和她一道開始暗戀大業的室友已經成功攻略男神,兩年前就確立了戀愛關係,如今已經分分合合好幾次,估計很快就要有結果,不管是分開還是修成正果,總歸有個結果。
而她這麼多年一丁點進步都沒有。
她這邊兀自糾結,陳恕倒是無知無覺地睡著。
秦淼嘆了口氣,看著他的側臉,心頭悶跳了一陣,她慢慢湊過去,離他漸近。
唇快要貼到陳恕的臉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秦淼心口一縮,猛地退開。
陳恕陡然醒了過來。
昏茫中睜眼,發覺自己手機在響,他伸手從口袋摸出來,看到來電人,睏意頓消。
他飛快接通:“姜姜!”
秦淼急跳的心瞬間被潑了盆冰水,急驟地涼到底。
她抿著嘴,漠然地坐著,耳邊是他愉悅的聲音,一句一句,耐心叮囑那頭的女人,叫她注意保暖,叫她好好吃飯,婆婆媽媽,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沉悶安靜的男生。
他所有生動的樣子全在那人面前。
這個電話只講了兩三分鐘。
但秦淼卻等得煩躁。
她張了張嘴,想讓他下車去說,但看到他握著手機笑著說話的樣子,便覺得這時候開口打擾一句都是殘忍。
她把話憋了回去。
陳恕掛了電話,往外一看,意識到已經到了公司。
“抱歉,我剛剛睡著了。”他說完,便拿起了自己的包,“你上去嗎?”
秦淼沒看他,望著前窗說:“不上去了,那點工作明天再做了,我回去了。”
“好。”陳恕同她道謝,開門下車,從後面拿出自己的拖箱,跟她道別。
秦淼沒做停頓,開車走了。
回來後連續忙了好幾天,到了週末,陳恕總算比較清閒了,週六加了半天班,週日出去開了個會,剩下的時間,陳恕把屋子裡裡外外做了大掃除,洗洗曬曬,將棉被也拿到太陽下曬了。
姜醒過幾天就回來了,陳恕想先做些準備,這屋子冬天挺冷,就房間裡一個空調,制暖效果也不算很好。週日傍晚,陳恕出去買取暖器,看到有女孩子在挑那些花花綠綠的暖手寶,他停下看了看,也給姜醒選了一個。
第二天仍是一早上班,外面下了雨,路上堵車,他差點遲到。
上午主持了一個漫長的討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