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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兩隻“黑白無常”樂顛顛地想撲著床上的姒寒雨玩兒。齋暗塵呵斥它們出門去,說是“呵斥”聲音自然不小。可床上的人宛如無知無覺似的,依舊在睡。
不到半個時辰,齋暗塵已被這個靜謐到近乎於死寂的氣氛折磨得害怕姒寒雨再也醒不過來了。坐在床邊,抓起姒寒雨的手方要開口。
“……”被握住手的人猛地借力坐起,空洞的目光觸到齋暗塵的關切目光後一下子變得有神。撲進坐在對面的齋暗塵懷裡,死死地相擁,緊緊地雙手攀在他的背上。
“做噩夢而已,怎麼膽子這麼小?”笑著也擁著姒寒雨,撫著她的背讓她安心。齋暗塵在姒寒雨耳邊喃喃道,“美人,真的醒了?給為夫講講,做了什麼可怕的夢?誰哭了?”齋暗塵試圖用以往的方法把驚魂未定的妻子的“鬥志”充分激發出來。
“有一個愛哭鬼,纏著我十幾年了。塵,我怕。”姒寒雨常日裡再怎麼張狂也終究是個女人,以往她都只是不自覺地低喃那句“他又哭了”。可是這一次著實不同於以往,在夢中她清清楚楚地看見了那模糊的身影。那個“鬼”就坐在那兒看著她,默默地垂淚。讓她既害怕,又覺得被他哭得揪心。
“拿出欺負為夫的膽氣打敗‘他’,我的老婆膽子最大,怎地被這個‘小鬼’嚇哭了?”妻子這麼柔柔地向他“求救”,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種誘惑?
“我哭了?沒有啊。”一聽到齋暗塵說自己哭了,姒寒雨立即才他懷裡抬起臉。騰出一隻小手在自己的眼上、臉上摸了個遍,結果是一無所獲。
“方才做夢時哭了一小會兒。”發現姒寒雨不信,齋暗塵又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真的?”姒寒雨心中一驚,悶悶地問。臉色也因為這個“訊息”而變得略有蒼白。
“嗯,騙你做什麼?”齋暗塵用大手覆在姒寒雨的臉頰上,以為是方才抱她出去時吹到了風冰著了。
“看來他要退兵了吧?”姒寒雨又將自己的頭埋進齋暗塵的懷裡,口中咕噥著一句。
“你說什麼?”姒寒雨的聲音本來就很低,又加上她把臉貼在他身上,一時之間也沒聽清她說了些什麼。
“我說我的眼淚貴得很,你接了沒有?”姒寒雨仰起臉,“一本正經”地問齋暗塵。
“……”無語,他的老婆果然與眾不同,“來不及接就幹了。”事實也確實如此,齋暗塵講完在姒寒雨唇上印了一吻,又把她擁回懷裡。
“齋暗塵,太緊了,我快不能呼吸了。”姒寒雨的小拳頭捶著他的背,話語變得沒有什麼殺傷力。
“寒兒,我後悔了。”齋暗塵覺得自己的壓力很大,連鬼都來和他搶老婆。
“後悔什麼?”一片茫然,‘後悔娶我麼?’姒寒雨不解,卻沒有問出口。
“後悔昨天晚上放過了你,要不然…咱們繼續吧!”齋暗塵此言一出,無語的人便換成了姒寒雨了。看似商量,實際上就是不容置喙。低頭就向姒寒雨的頸間襲去,一雙手被他錮在身側根本“反抗”不得。管他什麼下輩子不下輩子的?管他什麼天意不可違?
“世子,出事了。”孤月影這時在窗外喊了一聲,懷裡的人被他吻得癢地“咯咯”直笑。動作忽然一頓,本能反應地想出去聽聽是什麼事。
“我去一下就回來。”懷裡的姒寒雨捉住齋暗塵的衣襟,一副“除非我死,否則你休想走。”
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孤月影不會輕易開口說“出事了”三個字的。
“一盞茶,多一瞬都斟茶給寒兒認錯,行麼?”齋暗塵有些於心不忍,他總覺得姒寒雨這次醒來對他的依賴讓人疑心倍增。她的膽子好像又變小了,小的一下都不想讓他離開。但“眼前”這事有“似乎”緩和不得,再三保證過,姒寒雨面無表情地放開了手。
‘一盞茶麼?一刻也無所謂!只要不是一去不復返就好。’頹然地鬆開了手,對自己心裡為何沒有底氣也是不明所以。深呼吸了一次又一次,她看不清那人是誰,像是又一次磨砂玻璃擋在眼前。但,她就是知道,他哭了。
結果,一個時辰過去了,齋暗塵沒有回來。姒寒雨坐在那兒,動也不動,又等了許久。久到巳時都過了,長輩們覺得不對勁,來找他們。
“寒雨,你這是幹嘛呢?暗塵在哪兒?”庚總管不好每次都來,這一次換了敏慧。一進門,見女兒正痴痴地坐在床沿,女婿卻不見了,不由得心疼地上前問她。
“娘,咱們去找奶奶和爺爺。”沒頭沒腦的,姒寒雨拉起敏慧便向姒老將軍的院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