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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得不錯,可我就是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大概是喝多了,陶靳竟然朝他口吐真言,臉上沒有剛才見面的意氣風發,反倒是充滿了煩躁。
穆子期不解:“你進入府衙,又是高中畢業,在外人眼中的確是前程可期,家中也有嬌妻愛子,剛才嚴日初還羨慕你來著。”主要是陶家是大商戶,家產雄厚,不說對他以後升官的幫助,單是衣食無憂是肯定的,可以讓他專心在仕途上奮鬥。
“這不一樣……”陶靳搖搖頭,抓抓頭髮,“你知道的,我復讀過兩年,這兩年我不是一直在讀書,閒暇時間還跟著我爹忙活,中途接手過幾間鋪子的生意,一段時間後,我覺得做生意更適合我,只是學而優則仕,我爹絕對不同意我放棄府衙的職務……大概,我的煩惱就是這些吧。子期,我真羨慕你和無病,確定目標就能全力以赴,中途不為其他所動。”
“你們走的路是一條世人所推崇的路,不會受阻,我不同……”陶靳真的是有感而發,也許真的喝多了,他發現自己竟然真的向別人傾訴,他有這個感覺,別人可能會不理解,但穆子期不會。
大概是他看起來比其他人都要成熟吧?看起來很可靠。
穆子期無語,不過陶靳的這種想法在後世比比皆是,世俗和傳統的力量深入人心,想要掙脫真的要很堅定才行,更別提在這個時代了,當官怎麼看都比做生意好,一般的家長不會同意的。
“你再做多幾年吧,也許慢慢的,你的想法就變了呢?實在不行,你只能等你們家族有沒有另一個人出來接替你進入仕途了。”穆子期只能這麼安慰他。
陶靳“嗯”了一聲,揉了把臉,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些,正待開口說話,張銘找來了。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大家以為你們掉進茅廁了,趕緊進來,大家都在等你們呢。”他叫道。
好吧,兩人對視一眼,連忙在張銘的催促下重新進入包廂。
一場同學聚會,從中午喝到傍晚,大家久未見面,氣氛極為熱烈。不知為何,畢業後,大家再次重逢,感情似乎比在學校時更深了,也容易說心裡話。時不時的,就有人結伴跑出去竊竊私語。
比如張銘,他就吐槽在實習中遇到的奇葩事,還有孩子們讀書時,他遇到的令他感動的事。
如此一番,就算大家極力剋制,到了後面大部分人都是醉醺醺的,無奈之下,作為少數幾個清醒的人只能安排車輛一一送他們回去。
“這兩個怎麼辦?”到了最後,季無病看著車廂裡睡得香甜的嚴日初和張銘,挑挑眉。
“算了,還是不要把阿初送到他二叔家,免得被家裡人唸叨,張銘同樣如此。”穆子期笑道,“全部住在我家,你們家過幾天就要辦喜事,定會很忙,別讓他們來添亂。”
發出邀請的時候,穆子期才知道張銘也在府城,正好住在族叔——也就是當初把平安縣的商鋪賣給他們家的那戶人家家裡,他大喜過望,和張銘一聯絡,大家都很是興奮。
張銘是夏國大學教育專業的,同樣去了相省支援和實習,可惜不和他們同一個地方,在另一個府城,如今在一所新建的中學教書。
季無病想到家裡的忙碌,覺得有理:“住你們家正好合適,恰好他們可以陪我一起去迎親。”
穆子期知道他說的是伴郎的事,本來只有他和嚴日初兩人,結果這場聚會一出,還未成親的其他同學立即自告奮勇,紛紛表示願意幫忙。見狀,季無病來者不拒,反正他們的同學中,沒有成親的人少於五人,不影響什麼,而且人越多越好,熱鬧喜慶。
這年頭,超齡一點的未婚青年可不多見,除非是在軍中,因為戰事而被耽誤。
不過穆子期很懷疑他們看到傅山長那張臉時,到底能發揮幾成的戰鬥力?不會被人家一為難就立馬投降吧?
*
嚴日初和張銘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了,在庭院裡打拳的穆子期第一時間察覺到客房裡傳來的動靜,就走進去,笑道:“醒來了?”
“我們怎麼在這裡?”嚴日初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一口酒氣噴出。
穆子期捂住鼻子,扇了扇:“這是我家。”
他這是和張銘說的,昨晚讓他們睡同一張床,不過一人一張棉被,怕他們著涼,他半夜還起來看他們是不是踢被子。
之前搬家時嚴日初來過一次,張銘沒有來過。
“你們放心,無病已經派人去告訴你們的親戚了,他們知道你們在我這裡。”穆子期見張銘拿起放在床邊凳子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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