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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甄家領頭的這位甄閣老,短短几個月時間,在朝堂上已經是飽受打擊,幾乎快要抬不起頭來了。
甄應嘉尚且如此,江南那邊,甄家也是方寸大亂,甄家老實說,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人物,甄應嘉雖說兄弟不少,堂兄弟,叔伯兄弟那是更是多得不行,下頭子侄,甚至是孫子都不知道多少個了,但是,這些人多半就是富貴鄉里長大的膏粱紈袴,一個個欺男霸女,橫行霸道,那是老本行,但真要他們幹什麼事,那多半隻能壞事。
甄應嘉的一個堂弟曾經被保舉做過河道上的官員,這傢伙到任那一年,就遇上了洪水,將河堤給沖垮了,要不是甄家那邊極力轉圜,甄應嘉那個堂弟當時就得倒黴。
甄家族人中,也有幾個官員,但是,他們能做什麼事情,政事什麼的,若是沒有幕僚出謀劃策,一個個都得抓瞎,連什麼公文該用什麼印都未必搞得清楚。而那些幕僚呢,也不是什麼對甄家忠心耿耿的貨色,他們一個個也跟甄家那些下人一般,上頭主子是個蠢貨,偏偏還挺有些勢力,那麼,為什麼不利用這個蠢貨給自己撈些好處呢,就算是事發了,還有甄家人頂著呢,他們頂多算個從犯而已,回頭再反咬一口,說不得還能坦白從寬呢!
這會兒江南那邊簡直是亂成一團,甄家那些人對此也是束手無策,只知道破口大罵,很多人恨不得要跳腳撞柱,他們也虧大了好不好。因為賣鹽賺錢,大家一開始不過是隨便拿出點私房錢出來,回頭就是百倍甚至更多的回報,根本不需要他們會做生意。
這種事情,來錢這般容易,甄家許多不甚寬裕的族人,自然在裡頭很是摻了一腳,而且一次比一次投入得多,結果如今,簡直如同股市崩盤一般,那些只想著天上往下掉錢的傢伙,一個個算是倒了血黴,原本的積蓄變成了一些即將作廢的鹽引,有的甚至還在外頭欠了不少錢。
甄家的族人,這些年日子一直過得很舒服,什麼刺激玩什麼,什麼享受幹什麼,不管是青樓還是賭場,從來一擲千金,一般直接在人家店裡頭掛賬,回頭紅利到了再去銷賬,還有的,乾脆直接從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那裡借高利貸,一般九出十三歸,有錢了再還。
結果,如今遇上這般行情,算是混不下去了。他們的錢變成了廢紙,那些鹽商自個還在跳腳呢,恨不得衝到京城去找甄應嘉算賬,他人在京城,居然訊息那麼不靈通,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居然還沒反應過來。因此,甄家那些人上門鬧騰,他們哪裡會理會。
能在金陵這些地方開那些青樓賭場的還有敢做印子錢生意的,哪個背後沒幾個強力人物支撐著,何況,誰跟錢都沒仇,甄家一大幫的族人,因為原本給錢爽快,因此,各家給他們的額度也很高,如今一看,甄家的人在他們那裡欠下的帳可很是不少,請教了一下自家後臺後,一個個都底氣十足地上門要賬去了,有的甚至直接跑到了甄家大宅那邊。
專業要賬的是什麼人物,對上的又是甄家,因此,一個接一個上門拿著賬本借條收賬,嘴上話都說得漂亮,但是甄家那邊不管是好說歹說,反正分毫不讓。
甄家那邊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他們在江南是土皇帝一樣的人物,願意借他們這些人的錢,那是看得起他們,竟是找上門來了,因此,甄家那邊也露出了自家的猙獰面目,直接叫來了家丁下人,一個個揮舞著棍棒,將這些來要賬的人往外趕,打得他們哭爹喊娘。
然後,問題鬧大發了。
第二天,金陵知府衙門,竟是有好幾個苦主,抬著屍體上門喊冤,說甄家欠錢不還,為了賴賬,直接命自家家奴將他們要賬的人打死了。
鬧出了人命官司,金陵知府也是有些坐不住了。
這位金陵知府這會兒也鬱悶,他真要算起來也是甄家一黨的人,不過才來了一年多,手上光是現銀就多了十多萬兩,更別提各種珍寶古玩,名下多出了近百頃的良田,這些自然跟甄家脫不了干係。後院裡頭新納了一個鹽商家的小妾,帶來的嫁妝就有兩萬兩,還不提各種頭面首飾。
只是,這位不是什麼蠢人,他如今也嗅到了不安的氣息,甄家自從甄應嘉接到旨意進京開始,似乎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他也知道甄家的圖謀,若是甄家能夠成功,他自然樂見其成,但是如今一看,甄家之前看著煊赫無比,簡直像是無所不能一樣,但是當今聖人輕描淡寫一出手,看起來沒真拿甄家怎麼樣,實際上,卻是已經動搖了甄家的根基,甄家因此方寸大亂。
金陵知府雖說愛錢,但是,他更愛自個的前程,有了前程,多少錢弄不來啊!甄家如今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