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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就直跳,總覺得人家是在試探自己一樣。做賊心虛的分明是哥哥,她卻受了這罪。
“娘。”衛閔有些謹慎措詞。“你若是挑出什麼好; 先跟我說說唄; 我也和你一起挑。”
“你個小姑娘家懂什麼?湊什麼熱鬧?”
“我、我怎麼就不懂了!我從小和吉惠一塊; 還不知道,不知道她喜歡什麼樣的?”
衛夫人笑著搖搖頭。“你從小與她一塊,她知道你; 你未必會知道她。若說真瞭解的; 我們都不如昊兒。”
“哥知道?”衛閔瞪大眼睛問衛夫人。她從小就知道吉惠愛黏著自己哥哥; 但在發現這事之前; 她都以為哥哥對吉惠並不是很熱衷。娘沒看出來,又怎會這樣覺得?
“你哥打小; 性子就倔強。小時候啊; 我和你爹,都想讓他從文,盼著帥府能不走這戰場老路。他倒好; 三天兩頭偷著看你爹練武。你爺爺看他堅持,便許了下來。那時候你爹為了激他; 要求你哥做不好便執筆去。你哥從此一直苛刻自己; 打拳練劍從不曾落了時辰,一句苦沒說。別人家的孩子; 都跟在爹孃身邊嬉鬧; 護得好好的。你哥從小就一身傷; 娘牽他手,手上都是繭子,娘這心裡頭啊……”
“可不是說哥不能習武了?”
“對,那時候我就怕啊,怕這孩子挺不過去。他自打習武以來,每日刻苦從未間斷,忽然有一天讓他不再動武了,他那人一下就悶了下來。把自己關屋子裡不肯見人、不肯吃飯、不肯吃藥……這吉惠,是你哥的福星。當初沒吉惠,你哥為這習武的事,還悶著處不來呢。這些年,娘也看明白了,吉惠那小丫頭,算是你哥的命根子,老天爺定下的事情,別人想改也改不了。”
衛閔第一回聽這些往事,她一時忘了給她哥打掩護,聽得入迷。“娘,我瞧我哥總看吉惠不慣,真不懂你說的。他們小時候很要好嗎?”
“哪什麼要好的。”衛夫人不知想起什麼,掩嘴笑了起來。“你哥啊,從小不好跟那些性子鬧的人處,話不多,人也挺靜的,什麼事都往心裡悶。這吉惠是來討債的。你看她多鬧騰?你哥對自己苛刻,對別人要求也高,他喜歡吉惠,自然是什麼都往她身上挑錯,若你哥任由著吉惠,那才叫不喜歡呢。”
衛閔想到吳牧曦,再想想自己哥哥,嘴癟了起來。“我哥總那麼嫌棄吉惠,吉惠萬一不喜歡我哥了,那我哥豈不是很傷心?娘,你讓哥少說些吉惠,我瞧吉惠也瞞可憐的。”
衛夫人歪著腦袋看衛閔。“你這丫頭,平日裡總護你哥,今天這是怎麼了?還說你哥壞話?”
“沒、沒什麼啦。我只是想起、想起那吳牧曦。人對吉惠多好啊,什麼都順著……當然,我不是說吳牧曦好,他是太師府的,和吉惠不能一處!我、我是說,哥怎就不和吳牧曦一樣啊,那樣吉惠也能多喜歡他。”
“這娘我可說不上話了。”衛夫人露出高深莫測的模樣。“你瞧你哥對我們,請安是請安、拜辭是拜辭,多說一句話了沒有?再看看他和吉惠一處,那小臉繃得、俗話多得、嗓門大得……你讓他與吉惠好好說話,娘也還真想不出是個什麼模樣。”
骨子裡,衛夫人還是很樂意看自己兒子吃癟的。都說了,兒子太冷,當孃的,總靜不下,那看子女手足無措的小九九。
衛閔氣得鼓鼓的,恨自己哥哥不爭氣。“哥這性子太壞了!”
衛夫人看著女兒笑了,以為衛閔是跟著吉惠去書院,關係好了,這才開口閉口的幫吉惠說話。“娘這心裡不踏實啊,你哥待吉惠也太特別了些。以前小時候,娘還想讓你哥和吉惠遠些,後面看他們處得高興,也就忘了這回事。若真有哪天,吉惠給你哥冷臉,哎,我這想什麼呢!”
衛夫人搖頭,當自己多想了。別的不說,瞧吉惠成天往自己兒子院裡跑,還能跟兒子鬧彆扭不成?只是衛閔說得也正對衛夫人心事。兒子不懂得討好小姑娘,罵多了,人未必會高興。
“既然你現在也喜歡吉惠了,你便多跟她說說,讓她別往心裡頭去。雖然看著也不像是個會往心裡去的,但保管不知什麼時候突然覺得生氣。她若真氣了你哥,娘可想不著法子讓你哥冷靜。”
“誰喜歡她啊!”衛閔紅了耳尖,彆扭的衝自己孃親做鬼臉。“我才不喜歡吉惠呢!笨死了,讀書讀不好,還在先生課上睡覺!”
衛夫人悠悠嘆了一口氣。
瞧瞧、瞧瞧,還說自己哥哥呢!
“娘,你怎麼就那麼喜歡吉惠啊,總為她想……”衛閔超常吃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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