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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清和應了一聲,抬眸間就有了些按捺不住的急躁,出口便說,“求見陛下,有勞大人……”
“景妃娘娘剛進去求見。”那宦官淡睇著她,眼中的輕蔑分毫不加掩飾,“再者,鳶令儀有什麼事,和宮中主位稟一聲也就罷了,還敢鬧到陛下這兒來?”
“大人……”清和雖然著急,但也沒一味地求他,思量著語中一頓,便改了口,一壁褪下腕上的鐲子塞給他一邊道,“不敢擾陛下和景妃娘娘……但求大人請袁大人出來一見可好?”
見袁敘?那可是大監……
宦官掂量著手裡的鐲子,成色倒是不錯,但也不知她們有什麼事要和大監說,搞不好這鐲子就落大監手裡了,還有自己什麼事兒?心下輕笑,索性就又要推了,誰知剛一伸手遞回去,清和的另一隻鐲子就又塞了過來,溫聲笑道:“闔宮都忙著中秋宮宴,想來大人也累得很,這兩隻鐲子就算請大人喝個茶,也待奴婢向袁大人問個好不是?”
說得委婉、意思明白,這兩隻鐲子一隻是要給袁敘,他倒也還能留一隻。暗忖一聲這雲宜閣的人心思倒是通透,便敷衍了兩句,將一隻成色差些的收進了袖中,成色好的那隻恭敬託著,去請袁敘。
清和在片刻後便見到了袁敘,忍著焦急維持著儀態將事情細細說了,袁敘皺眉忖度片刻,只告訴她:“姑娘回去便是,這事我會想法子。”
聽著並不怎麼在意一般,若不是席蘭薇有吩咐在先,清和當即就要跪下求他了。
瞧著清和走下長階,筆挺的脊背分明還有緊張不安。袁敘深深一喟,目光微凝著將鐲子交回那宦官手裡:“尋個機會,把這給鳶令儀送回去。”
“諾。”那宦官當即明白,自己那隻便也不能收了。看看手裡水頭很足的玉鐲心裡又有點不捨,話語中又是疑問又有點相勸的意思,“大人這是……不打算管?”
“管。”大監一個字答得擲地有聲,頓了一頓,又道,“吩咐下去,日後雲宜閣的事,甭管大小,只要問到了御前,一概來給我回個話。”
如此上心?那宦官聽得都驚了,錯愕不已地問:“大人,您這……為什麼啊?”
“為什麼?”袁敘輕笑,覷著他道,“陛下再不喜歡她,她也姓席。她出了事,誰耽擱的誰自己擔待!”
扔下這句話,袁敘便轉身進殿去了。弄得那宦官一頭霧水,不敢多加猶豫地去跟旁的宮人傳話,一眾宮人聽罷也均是摸不著頭腦:就算她席家是大家,可也沒見陛下多在意這回事,袁大人,您這回謹慎過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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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妃在旁烹著茶,袁敘小心翼翼地同皇帝稟著,語至一半,便見皇帝眉心狠一跳,當即噤了聲不敢繼續往下說了。
皇帝微皺著眉頭,年輕的聲音中,那股厲然那麼分明:“杖責五十?又是什麼罪名?”
“陛下,這……”袁敘一揖,解釋道,“說是您從前下的旨,杜充華聽說了,便替您……”
這話說得巧妙,似只是照實闡述,實則輕輕巧巧地把杜充華推了出去——旨是皇帝下的,如今成了這般,任何一個皇帝都會想,用得著旁人如此“替”他麼?
杜充華到底還是容不下她。霍祁想著,眼前復又恍過席蘭薇的那一抹欣喜之色,心猛地跳了兩下後恢復如常,吩咐得漫不經心:“杜充華擅動私刑,禁足兩月。傳御醫去雲宜閣。”
景妃恰提著紫砂壺斟水出來,聽言一愣。待得袁敘領旨出了殿,茶也恰好斟滿,雙手捧了茶盞奉給皇帝,輕語道:“充華做事一向沒輕沒重,陛下別在意。”見皇帝飲茶不言,景妃蘊起兩分笑意,又道,“杖責五十,想是傷得不輕,陛下不如去看看令儀?”皇帝神色一沉,景妃羽睫覆下,笑意不減地順著皇帝的心意又續了一句,“免得傳出去了,讓席家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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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蘭薇料到袁敘必會循著自己的心思做。那對鐲子是祁川進貢來的,這幾年如此成色愈發地不多見,聽說今年總共就五六對了。
即便她再不被皇帝所喜,還是有一對落到了她手裡,自然是看在席家的份上,總要讓外人看到他沒有虧待她——這就夠了,他不想顯得虧待了她,御前的人當然要按他的意思辦。
原是想著他能下個旨讓太醫來、讓太醫勉力醫治不可怠慢便是了,倒沒想到勞了御醫大駕……
整個人虛弱得半分力氣也沒有——倒也無妨,反正她就算有力氣也無法和御醫說傷情,就全交由了秋白和清和。
醫女來看了傷,御醫診了脈,一壁思索著一壁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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