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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死是活了。
眉頭一挑,霍祁全然不理會蘭薇,繼續問那掌事宮女:“你打的?”
“是……”那宮女瑟瑟縮縮地承認了,皇帝淡淡地“哦”了一聲,又吐了兩個字:“原因。”
“令儀娘子對充華娘娘不敬,奴婢便罰了雲宜閣的人,小懲大誡罷了。”
“鳶令儀對杜充華不敬?”皇帝一聲輕笑,“杜充華禁著足、令儀也身上有傷,還能鬧到裕安殿不成?”
“並、並沒有……”那宮女一叩首,咬著牙把那不太站得住腳的說辭稟了出來,“隨居宮嬪按理每天需向主位問安,充華娘娘雖則禁著足,令儀娘子循禮也該去裕安殿門口叩個首以示恭敬。就算令儀娘子帶著傷,總也該著宮人去回個話,可這麼多時日過去了……雲宜閣這邊……什麼也沒說……”
說到後頭,聲音愈發低了下去,心虛分明。
“就為個禮,你就擾得令儀帶著傷動怒?”皇帝自唇角沁出的冷笑寒意涔涔,沉吟了一瞬,道,“你裕安殿倒真是規矩周全。傳旨下去,杜氏擅動私刑屢教不改,著即廢位,到冷宮教習宮女禮數去!”
語驚四座,那宮女叩首下去,求情之語還沒說出口,霍祁便覺胳膊又被人一動——這回可不是輕拽衣袖,而是直接握了胳膊了。
席蘭薇杏目圓睜,驚詫不已地望著他,搖頭連連。
“怎麼了?”皇帝皺眉,微顯不悅。
席蘭薇環顧四周,最後目光停在大監袁敘身上,手忙腳亂地比劃一番,手在空中又是畫方形又是畫直線,弄得一貫心思通透的袁敘怔了又怔。
倒還是皇帝看明白了,微有一沉,點頭道:“去取筆墨。”
宮人這才恍悟,急忙到房內去取。也站了許久了,霍祁瞧了瞧院裡,扶著蘭薇一併走到石案前,交給宮女扶著她坐,自在她對面坐下。
紙筆取來,蘭薇落筆寫得分明有些急躁:“陛下息怒。充華娘娘縱有不是,亦是臣妾失禮在先。強闖裕安殿在先、不曾見禮亦未讓宮人知會情由在後,無怪充華娘娘不快。”
她倒是說得大度。霍祁掃了她一眼,目中有幾分不信:“當真?”
席蘭薇點頭,筆下繼續寫著:“臣妾省親已引得六宮議論,陛下今日在雲宜閣廢充華娘娘,宮中更要記恨臣妾……”
話語一轉,到底還是為自己考慮的?聽上去卻多了幾分可信。
皇帝沉吟著凝睇著她,少頃,站起了身,大步往外走著,一邊走一邊道:“傳御醫來看看令儀的傷有礙無礙,連那兩個宮女一同診了。”
席蘭薇氣急之下雖是動了傷口但無甚大礙,秋白清和傷得雖重但所幸未有性命之虞。各自靜下心來養了幾日,席蘭薇去探望二人,秋白開口的頭一句話果然就是:“娘子幹什麼為她說情?到底是陛下要罰她,旁人能說什麼?”
席蘭薇淺淺一哂,看一看秋白又看一看同樣滿面不忿的清和,朱唇翕動:“她有孕了。”
“……什麼?!”秋白一愕,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怔了半晌才問道,“有……有孕?”
席蘭薇銜笑點頭,確信無疑的樣子。轉身去桌邊研了墨,執筆寫罷,拿給二人看:“那日是個局,動你們、傷我都不是大事,她要的是陛下來祺玉宮,知她有孕、解她禁足。”
不只是解了禁足,若是有孕,大抵還是要晉位份的。
“娘子您……”秋白驚得話都說不順了,“您……怎麼知道?”
席蘭薇知她大抵是想問自己怎麼知道杜氏有孕——這不過是因為前世此時她也有孕了。回到案前,寫下的答案卻是解“怎麼知道那是個局”的:“御前宦官姜潛,奉旨日日詢問我傷勢如何、又去御前回話。自祺玉宮門處至雲宜閣,該由西進,半月前,我見他由東側而來,未多想。八|九日前,姜潛再來求見,身帶梨花淺香,唯杜氏素喜梨花香。”
所以她從那一日起便篤信姜潛與杜氏在暗中是有交集的,只是不知他們要做什麼。
直到幾日前的那一出,皇帝突然駕臨,而姜潛在一刻後才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雲宜閣門邊……
可見是先去給杜氏回了話。這邊動刑動得狠,皇帝必定會罰杜氏,但不管怎麼罰,只要旨意一下,立刻便會有人來稟杜氏有孕一事,皇帝不可能再禁她的足——甚至就算是沒有旨意,她也是可以藉著機會稟明的。目下沒說,不過是席蘭薇求情求得突然,大抵讓這一邊佈下的眼線一時瞧不清狀況再沒去回話、皇帝又很快離開了,未能趕得及罷了。
席蘭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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