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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飽。從容不迫地吩咐宮人服侍沐浴更衣,毫不意外地看見剛隨他一同站起身的席蘭薇僵住。
於是他褪下大氅隨手交給宦官,淡聲對她道:“朕來前沐浴過了,你快去。”
若當真他帶她同去……
罷了,不嚇她。
霍祁在簡單的盥洗後便上了榻,雙手託著頭,躺著等她回來。數算著時間,一想便知她這定是有意無意地拖著了。只是心中好笑她拖個什麼勁,真當自己躲得開麼?
。
席蘭薇著了一襲水藍色絲質褻衣,頭也不敢抬地往回走,發抖發得不能自已。
心裡萬分企盼他和頭一次召她去宣室殿時一樣很快就入了眠,她便悄悄地溜出去、到了早晨再回來。
邁過臥房門檻,她抬起頭,見他還真是闔著雙目,呼吸很是均勻,好像確實睡著了。
心底笑得僥倖,席蘭薇走到多枝燈邊,一盞盞地吹熄燭火。吹了三五盞而已,身後忽地傳來一聲平平淡淡的:“回來了?”
“……”席蘭薇滯住,心底登時只剩了認命。回身朝他一福算是回話,繼續去吹餘下的蠟燭,一支支紅燭在光火熄滅後變得色澤昏暗,銅質的燈架也隨著光線的減少暗了一層又一層。
還剩三盞,燈就全熄了。席蘭薇不由自主地望向臥房門口,那裡有一道紗簾、還有一道珠簾,兩道簾外一個窈窕身影肅立著,被外面映進來的燭光映成了一個好看的剪影,依稀能看出……她捧著紙筆。
彤史女官。
席蘭薇對於侍寢之事的牴觸,除卻對皇帝的懼怕以外,這彤史女官的存在也是個原因。
裡面行著敦倫之樂、外面有個不相干的人“恪盡職守”地記錄著,太奇怪了。
深吸一口氣,席蘭薇猛地吹熄了餘下的三隻蠟燭。臥房中便只剩一個小小的燭臺照著明瞭,她藉著那點昏暗的光火走到榻邊,抬眸瞧一瞧皇帝,腳下悄無聲息地挪到了榻的頂頭,沿著他足下的空地蹭上榻去。
霍祁冷眼瞧著,眼看著她從自己腳邊溜過,隔著錦被,感覺到她的膝蓋一側從他的腳背上壓了過去,她卻沒有察覺。
她在裡面平躺下來,雙手置在小腹上,氣息長沉,如臨大敵似的等著他接下來的舉動。
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過了一會兒,手上一溫。知是他的手握了上來,席蘭薇又一陣瑟縮,連帶著整個胳膊都僵得死硬。
雙眼緊閉滿心緊繃,席蘭薇如同等著斬首的利刃落下來一般等了半天,卻被倏爾傳來的一聲嗤笑弄得腦中一空。
“嘁……”他忍著笑看她猶猶豫豫地睜開眼,繼而清澈的明眸目不轉睛地望向他。
“你怕成這個樣子,讓朕拿你怎麼辦?”他銜著明顯的笑意問她,戲謔的話語卻是認真的口氣,聽著當真像個問題似的。
席蘭薇雙頰漲得通紅,櫻唇輕打著顫,張了張嘴:“臣妾……”
不管往哪個方面想,都難為情到了極致。
轉瞬間,他忽地翻了個身轉向她,身子向前一欺,直驚得她立時向後躲去,後脊抵在床欄上,硌得一痛。
他的聲音低而沉悶,摻雜著微熱的鼻息一併灌入她耳中:“你是打算在榻上戰戰兢兢地待上一夜呢,還是打算再溜出去、等到天明再回來?”
席蘭薇震住。
他居然、他果然是知道的……可那日他竟半句沒提,直到今天才這般問出來。
隨她僵著,他抬手撩過她因為躲閃的急而隨在臉旁的一縷秀髮,思量著道:“都說席家嫡長女是個傾世佳人,那朕若是強要了你,算不算是暴殄天物?”
她猶自瑟瑟地發著抖,任由他頜首吻在她額上:“等你自己願意的時候,朕會好好待你的。”
若有似無的笑意聽得讓人心驚,她覺得他好像又審視了自己一會兒,倏爾放開她,手一支床欄,很快便又離她遠了。床榻夠寬,他刻意與她分開了將近一尺的距離,更索性翻過身去背對著她,一把扯過錦被,一邊給自己蓋上一邊閒閒地甩給她一句:“安心睡吧,天冷了,再溜出去小心受涼。”
。
於是這回,席蘭薇在短暫的心驚後調整好氣息,很快入眠——已知他把“君無戲言”這四個字看得格外重,她到底還是寬慰著自己心安了。
便換他睡不著。
一室昏暗、薰香香氣縈繞,背後還側臥著個絕世佳人。霍祁頭都不敢回一下地背對著她躺著,一遍又一遍地念叨“平心靜氣”。
恍然間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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