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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晃神,伸出手想要觸碰,卻在離陳芥臉幾厘米遠的距離時,頓住了,然後裝模作樣的,兩隻手快速一拍,旁邊的空氣,摸著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說道:“有蚊子,有蚊子,我拍一拍。”
陳芥沒有拆穿他蹩腳的演技,將雙氧水塞進了他的手心裡面。
溫熱的瓶身上面還殘留著陳芥的體溫,讓席陸原本已經不太紅的臉頰又染上了些許紅霞,他在心裡直罵自己丟人。
陳芥說道:“你回家以後,用它處理一下傷口,要每天都用。”
席陸聞言,不停的點著頭,說道:“謝謝謝……陳芥……”
陳芥笑了笑,薄薄的眼皮上面那一顆褐色的黑痣,讓席陸心裡癢癢的,為了防止自己又做出什麼事情,席陸紅著臉,慌忙著說道:“那我先走了,明天學校見,再見了。”說完,就紅著耳根,一溜煙的跑出了家屬院,壓根不敢去看陳芥的臉。
然後,他連續跑了一百米的距離以後,坐在了旁邊的花壇上面,撫著快要跳出來的心臟,一直沒有說話。
他還記得,那本日記本上寫過一句話——
每一次,看見陳芥的時候,我都覺得我的人生都明亮起來,就算是遠遠的看著她,我都會覺得心臟會跳出來。
別人說我是神經病,但是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席陸看見這句話的時候,無法理解。
只是他現在突然真的明白了什麼。
陳芥,這個人已經在這具身體裡面紮根接地了。
也許,他真的低估了重生之前的自己對陳芥的感情,甚至他開始有些同情,有些佩服。
他拿著手上的雙氧水,站起來,默默的朝著一個方向走去,然後他看見垃圾車旁邊自己今早扔得東西還放在那裡。
他最後還是走了過去,開啟袋子把一些必須扔掉的東西折騰出來,然後再拖著一大包有關陳芥的東西,走回了家。
目睹這一切散步的阿姨搖了搖頭,對著自己孫子,說道:“看見沒有?不好好學習,以後就只能撿垃圾了。”
孫子看著拖著垃圾走的席陸的背影,然後抬起臉,認真的說道:“奶奶,我懂了,我以後不會上課的時候再和我同桌聊隔壁的芳芳好看了,也不會和其他人一起在課堂上吃棒棒糖了。”
阿姨:“……”
……
作為反面教材的席陸,總是無故的中槍,有時候就算是中槍了,他自己還不知道,他一身狼狽回家的時候,席南方看見自己兒子的第一反應就是衝過去怒道:“你又去偷人家小姑娘的內衣了 ?”
也難怪席南方會這麼想自己兒子。
渾身上下髒不兮兮的,手臂內側更加是一大片的血印,身後還拖著一大袋的東西,不知道里面裝得什麼,一臉傻笑的走回來。
陸娟娟聞見聲響從屋子裡面走出來,看見自己孩子的一瞬間,並不是責備,而是衝過去抬起自己兒子的手臂,緊張的詢問道:“怎麼了?這麼大的傷口。”
席南方氣得已經沒有辦法,對著自己的妻子說道:“八成把陳芥他爸又打了一頓吧,我說你怎麼就這麼不長心啊,昨天不是都已經跟你說過了嗎?”
陸娟娟瞪了一眼自己老公,說道:“你閉嘴,讓兒子先說話,別一口就咬定,萬一不是這樣,你不是冤枉他了嗎?”
席南方閉嘴了。
席陸把來龍去脈給席南方陸娟娟說清楚以後,席南方的表情才沒有那麼臭,陸娟娟對著席南方埋怨的說道:“看吧,你把兒子冤枉了。”
席南方說道:“我能不懷疑他嗎?也不看看他平時是個什麼樣,算了,沒做就好。”
陸娟娟看了看旁邊的垃圾袋,有些遲疑的詢問道:“那麼,席陸這東西是……”
席陸臉一紅,說道:“沒什麼,你們別管了。”
就急急忙忙拖著袋子回房間去了。
席南方和陸娟娟各自看了對方一眼,席南方說道:“肯定有什麼。”
陸娟娟說道:“別管了,這個年齡的孩子總是要有點秘密滴,我看人家訪談節目說,不能逼得太近,彼此有點私密空間,不是挺好嗎?”
席南方無言以對,說道:“孩他媽,你能別再看那些什麼教育頻道嗎?”
陸娟娟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不行,我還要學著教育孩子呢,誰和你一樣,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動手。”
席南方覺得自己還是沉默比較好。
席陸回到房間裡面,把袋子裡面的東西又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