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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顆糖,白靈仔細看了看,字型不是漢字,像是俄文,是進口的糖果,她思忖一下,這個男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買糖是需要糖果票的,也就在過年供應一點點,或者要結婚了,拿著憑證買喜糖,糖果也是分等級的,最差的就是水果硬糖,甜的齁嗓子,味道一般,好點的是奶糖,一咬滿嘴的牛奶味漫到口腔,像這種國外的糖,一般市民見都見不到。
吃了一顆糖白靈稍稍舒服一點,下車的時候天剛亮,她叫醒睡夢裡的姥姥姥爺,跟讓座位的男人告別,三個人帶著不多的行李下車。
白靈下車的地方叫淶水縣,說是縣城,但是街道上也就是矮矮的平房,偶爾有那麼一兩座樓房,牆上貼著各種標語,看起來振奮人心。時間還早,路上行人稀稀疏疏,大多數穿著灰藍的衣服,腳上一雙黑布鞋,白靈姥姥叫桑紅芹,姥爺叫孫玉柱,兩個人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祖上幾代都是貧民,在這個年代可謂是根紅苗正。
白靈以前很少聽她姑姑提她爸媽的事情,三個人走路的時候,姥姥和姥爺斷斷續續說了不少當年的事。
如果白靈父母沒去世的話,他們還算是不錯的家庭,白靈父母都是高中學歷,在那個年代已經很高了,白靈母親在縣城的小學當老師,白靈的父親是土地局的科員,兩個人婚後就生下白靈一個孩子,一家三口還算自在。
聽白靈姥姥提,白靈父親是替局裡辦事,要去一趟省城,正好白靈母親放假,說想去省城買點東西,夫妻倆結伴一起,後面的跟白靈聽到的大同小異,過馬路被車撞倒,當場人就沒了,後來對方給了一筆錢,白靈跟著姑姑生活。
孫玉柱除了這個女兒,另外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白靈她媽是老三,白靈大舅是市裡廠子的工人,一家人戶口都遷了過去,二舅也在小楊莊,她二舅是村裡的會計,二舅媽是村裡的婦女主任,至於她大姨,就在隔壁村子,離著不超過五里地,也挺近的。
目前老兩口跟著二舅一起住,不過老兩口早就合計好了,等白靈回來了,他們就搬回老房子去,不為別的,白靈她二舅媽可是一個厲害的,省的孩子受委屈。
他們運氣還不錯,路上碰到了村裡生產隊長,隊長趕著驢車,見到孫玉柱停了下來:“孫大伯,外孫女接回來啦?”
孫玉柱常年抽旱菸的牙齒黃黃的,他咧開一口黃牙,滿臉的褶子簇到一起:“回來啦,回來啦。”
生產隊長一揮鞭子:“那戶口是落到咱們小楊莊不?”
孫玉柱滿滿的驕傲:“不用麻煩啦,孩子戶口還在城裡,她一個大姑娘下地也幹不了啥活,還得讓你通融通融啊。”
孫玉柱是看著生產隊長長大的,跟他爹還是老哥們,這有啥難的,就把孫家外孫女當成借住的不就成了?國家又沒規定親戚不能長住。
生產隊長打量打量,還別說,孫家外孫女長得是真好看,杏仁眼,柳葉眉,臉色白嫩跟雞蛋似的,跟他們鄉下的姑娘還真是不一樣。
驢車晃晃悠悠,似乎也沒比走路快多少,孫玉柱問:“今兒怎麼趕的驢車進城?馬車呢?”
生產隊長說道:“大寶趕著馬車去買糧食種子去啦,生產隊就剩下這頭老驢,我就趕出來了。”
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他們才回到小楊莊,小楊莊四面環山,村莊裡的房子稀稀疏疏,條件好的是磚瓦房,差一點的就是土坯房,小楊莊在十里八村還算是富裕的呢,大多數還是土坯房。
孫玉柱夫婦帶著白靈先去了她二舅家,昨天一大早,孫玉柱就拍了加急的電報,告訴兒子自己明天坐火車回來。
白靈的二舅叫孫海全,不到四十歲,臉曬的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幹農活的,她二嫂叫鄭麗梅,一看就是個潑辣的角色,孫海全家是三間大瓦房,大門旁邊用石棉瓦組成了兩道院牆,院子裡乾乾淨淨,算是村裡住房條件非常好的。
正好是中午的時間,趕上一家人吃飯,鄭麗梅瞧見公公婆婆進來,身後還帶著一個大拖油瓶,臉色立馬黑下來,陰陽怪氣的說道:“爹孃回來啦,咋沒提前說一聲,旁邊那個是靈靈吧,好多年沒見了,長成大姑娘了,說親事了不。”
孫玉柱不悅,他向來瞧不上這個兒媳婦,再說自己明明早就拍了電報,裝不知道不就是怕在這吃飯嗎?
白靈四下打量這間屋子,西邊是一條大炕,炕腳堆著棉被和稻穀枕頭,她二舅一家幾口人坐在木頭桌子前面吃飯,屋裡只有一個大衣櫃,衣櫃的死角都是劃痕,看起來也有年頭了。
孫海全瞪她婆娘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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