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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您在開什麼玩笑?”蘇宇文一字一頓,字字如錘,重若千金。
薛逸寒俊逸無雙的臉上仍然帶著無溫的淺笑,狹長的眸子澈如泉、亮如星,斜飛入雲的濃眉不動聲色,薄唇微抿,彎成好看的弧度,整個人氣定神閒,似乎他說的不是關乎皇帝賜婚的大事,而只是客套的問候。
蘇玉卿攥緊了帕子,櫻唇微抿,不置一詞。然而那顆本就破碎的心,正一點點的化成靡粉,飄逝在塵埃。
“相爺,逸寒並未開玩笑。”薛逸寒目不斜視,自從進了門,那雙幽似深潭的狹長雙眸就未曾看過蘇玉卿。
“逸寒哪。”蘇宇文雙目微凝,咳了一聲,想解釋這兩個多月來的流言誹語,“你來得正好,本相剛剛查清了一些事,正想與你說,你聽完後若仍堅持你的選擇,那麼,本相便不再阻攔。”
薛逸寒自從進了相府看到被家丁拖出去的蘇荷兒,就知蘇宇文在整頓家風,這是蘇家的家事,他本不欲插手,只是剛剛行至院外,就聽到蘇荷兒那番話,蘇玉卿竟然昨日在三皇子府待到月上枝頭才回來,而且身上穿著三皇子給的衣衫。身為男子,又如何不明白這說明了什麼!於是,他忍不住出手救下蘇荷兒,將她帶回來,就是為了與蘇玉卿對質,然後明正言順的退婚。
“相爺,是非對錯,逸寒心中自有定論。”薛逸寒自是明白那流言是三皇子故意散佈的,也清楚那荷包並非蘇玉卿主動交予三皇子。只是,不論蘇玉卿是主動還是被迫,她與三皇子必已不清不白,而她在那種事情發生之後,沒有向他說明,在他面前鎮定自若,不曾表現出任何異樣,這是一個單純的失了貞節的女子應該有的反應麼?
“玉卿姑娘,你只需告訴本世子,你昨日是否去過三皇子府。”薛逸寒目光如刃,帶著寒芒尖銳的刺向蘇玉卿。
蘇玉卿心中一顫,先前在正廳中掌控全域性的冷靜自若頓時煙消雲散,握著錦帕的玉手不自覺的收緊,長而卷的睫毛如墨蝶般,輕顫著揚起,一對煙波流轉的鳳眸帶著怯意,小心翼翼地看向面前之人。
與昨日一般,冷漠無波的幽深黑瞳正靜靜盯著她,沒有絲毫情緒,連昨日所見過的憤怒都不曾有,是那樣的平淡,如極北之地的海洋,平靜的海面下,蘊著千年的冰霜。
見蘇玉卿怯生生地望著自己,薛逸寒心裡一緊,繼而避開她的視線,冰冷的黑眸微轉,看到了還未來及撤下去的衣衫,那件淡粉色的煙羅裙是蘇玉卿最愛穿的,如今靜靜地擱置在托盤之中,衣衫上被撕裂的痕跡一眼可辯。薛逸寒眼眸微眯,他是練武之人,眼力更勝常人,一眼就可看出那撕裂的力道與角度,緊接著,他的視線落在另一件淺藍色的裙裳之上,只有御用染坊才可出品也只有皇室中人才可使用的煙雲藍!
☆、26。第26章 如他所願
世事便是如此弄人,若是薛逸寒看到了藍紗裙上的血跡,或許一切誤會迎刃而解,可偏偏當時蘇玉卿故意挑起這件煙雲藍綺羅裙,令血跡展示給眾人看了之後,蘇玉卿鬆開裙裳時刻意的將血跡掩在了下面。那畢竟是她自己流的血,她當時能咬牙忍著不發抖已屬不易,閨閣貴女何時遭過這種罪,見過這許多的血,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她當時看到如此觸目驚心的血跡,比誰暈的都厲害,只不過是咬牙強撐著罷了。
可當時那個下意識的動作,卻造成了此刻的誤會。
在薛逸寒看來,一件破碎的裙裳,一件皇室才有的煙雲藍。她就算當初是被迫,可今日呢?在三皇子府待到夜晚才歸家,他清楚得記得她見他時穿著粉色的煙羅裙,可蘇荷兒之前卻說她歸家時穿著煙雲藍綺羅裙。就因為蘇荷兒說出了實情,所以要杖斃?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對待自己的庶妹,竟然心狠至廝!還有他到來時已經被杖刑的女子,他認得,是她的貼身丫鬟冬雪,好的很哪!
想到昨日她在自己面前痛哭不已的模樣,再看眼前這兩件裙裳,薛逸寒只覺怒火蹭蹭蹭的往上竄,幾乎快抑制不住自己的理智,將眼前這個欺他騙他的女人活活掐死。
“我、我昨日,確實去過三皇子府。”蘇玉卿慌亂無措,盯著薛逸寒的鳳眸中隱隱浮現一絲心虛,她因被三皇子強吻輕薄,怕薛逸寒瞧她不起才有了一絲心虛,可落在薛逸寒的眼中,自然成了另一種意思。
“呵,蘇小姐倒是忙的很,日升(注:上午)之時還在為自己辯解,日仄(注:下午)之時就去拜訪三皇子。”薛逸寒黑瞳灌火,嘴角卻劃出一道冷凝的弧度。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蘇玉卿徹底慌了,“我不是主動去的,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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