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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成為歷史,來聽宣判的除開當事人,大多數都是報社或新聞臺記者。陳淑儀坐在後排聽宣,於同行躍躍欲試的神色中,窺見自己似一隻食腐的禿鷲,只等當事人倒地,她立刻撲上撕咬,吃個酣暢淋漓。
法錘敲響,全體肅靜。
江展鴻詐騙罪、謀殺罪名成立,判入獄三又四分之三年及七又四分之三年,合併執行。
江方安玲妨礙司法公正罪名不成立,當庭釋放。
程嘉瑞詐騙罪、謀殺罪名不成立,當庭釋放。
江展鴻當庭表示上訴。
法錘再響,全體起立。
法官剛剛消失在門縫之間,記者就似離巢的蜜蜂嗡一聲衝向受害人坐席。
李律師連同助理擔任起保安職責,為江小姐擋住洶湧而來的癲狂人潮。
陳淑儀尚年輕,可在師兄師姐面前討到好處,左突右衝鑽在前線,但撞見江小姐毫無血色的臉孔,她居然不忍心開口去問,難道要問,江小姐,你媽咪同未婚夫無罪釋放,你現在是何感想?
還是說,你是否仍相信本埠法律?
她一晃神的功夫,居然已經有人替她問出口。
但江小姐一個字都不回答,只顧低著頭向外走。
但人生最可怕之處在於,比小說劇本更加戲劇化的情節日日都在各個角落發生,今次發生在高等法院大門前冤家路窄,整個記者群陡然間沸騰——
是江楚楚迎面遇上無罪釋放的程嘉瑞。
他仍是記憶中蒼白且病態的模樣,穿過人潮,帶著詭譎的笑,一步步向她走近。
李律師在身邊問,“需不需要攔住他?”
楚楚不答話,站在原地等他來。
程嘉瑞停在她身前一步遠,攤開手微笑道:“怎麼樣?這六個月同本港法治做遊戲,玩得開不開心?”
“謝你賜教。”
“客氣客氣,成年人遊戲不是誰都能頂得順,阿楚,你太天真。”
她不動聲色,“你的話講完了?”
程嘉瑞點頭,轉過身正要走,卻臨時退回來,講一句,“對了,我還有話對你講。”最後一個音落地,他毫無預兆地衝上前死死抱住她,嘴唇貼在她耳邊,帶著一股無法描述的亢奮,“你想知道肖勁下落是不是?我告訴你,我把他切成一片一片扔下海喂鯊魚啊——”
警察與李律師一道,終於把幾乎瘋癲的程嘉瑞拉開帶走,四周圍閃光燈閃爍不停,不知轉過背小報記者是否能寫完一段催人淚下的虐戀故事。
李律師用力過度,紅著臉說:“江小姐不必怕他,我立刻向法庭申請禁止令。”
“多謝你。”她仍在恍惚之中,藉由警察開道,任李律師扶著登上黑色小轎車。
江展鴻上訴後,二審法院保持原判,他被關押在落水口監獄,聽聞二奶有情有義,依舊時常送衣送物,江展鴻自認找到畢生摯愛,感激涕零。
江太太與江安安一同生活,鮮少出面。
她最終未能飛去多倫多,而選擇在南大念新聞專業,仍舊立志做新聞記者。
十月北風南下時,她去到南丫山參加孫文龍葬禮,孫太太將一隻玻璃杯交託給她,裡面裝著無憂無路浮浮沉沉的18d。
楚楚開始獨居生活,租住二樓一居室,每日步行往返於學校。
她為18d換一隻大魚缸,將它放在窗前,熬夜寫論文都有它陪,“你看你,我住籠屋你住豪宅,我兩個同人不同命啊。”
18d吐個泡泡,喂,難道你要同我換?我只有七秒記憶。
“有時候,能忘記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一九九九年初,在中央政府的強力干預下,席捲全亞洲的金融風暴正式結束,破產也好,失敗也罷,熬過來的人佔大多數,依舊蠅營狗苟勉力求生。
這一夜,天文臺掛一號風球,預告蝴蝶即將登陸。
熬夜至第二天清晨六點,楚楚寫完課程論文,正要去關窗,忽然聽見“咚咚咚”門響,奇怪怎麼有人不按電鈴選擇用手敲。
她開啟門,遇見她一生最大幸運。
【he的結局到此,後續章節不建議收看by帥氣的兜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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