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3/4 頁)
深呼吸,尼古丁緩緩釋放,浸入肺中治癒傷口。
車前座被蔚藍色煙霧佔領,漸漸將他輪廓都湮滅,寂靜中聽他突然嗤笑,“活該。”
當然,一切愛恨情仇,講到底都是自作自受。
“活該”兩個字最能解嘲。
楚楚回到房間,感到別樣暢快,難怪夫妻吵架中意撂狠話,原來“出口傷人”可以“自我治癒”,她逼得他嘴角抽搐,卻為自己帶來莫名快*感。
她不會哭,哭得太多眼淚就便廉價,她寧可閉門不售,也不要低價出清。
她對肖勁,愈靠近愈疼痛,愈疼痛愈熾烈。
這段感情陷入惡性迴圈,她深陷其中無以自拔。
只能承受。
禮拜六江太太一早敲她門,又是某某慈善拍賣會,無非是罩一張光明正大面具,私下依然“男盜女娼”,大多數時候比皇后歌舞廳更加下流無恥。
楚楚不願意去,躺在床上喊頭痛,“我一定是重感冒,拜託,你要我流著鼻涕去跟商會會長打招呼?”
江太太皺著眉頭滿臉不悅,“你姐姐又不知道跑哪裡瘋,連你都不聽話,真是要被你兩個氣死。”
“生病又不是我自己能控制,好啦,你先去,我感覺好一點就叫丁到家門口來接。”
“吃片藥。”
“我相信睡覺比吃藥更具療效。”拉高被子恨不能立刻閉上眼入睡。
江太太氣結,“趕客?越大越不聽話,你三四歲多討人愛。唉……”囉囉嗦嗦一路抱怨,到最後抵不過楚楚無賴,只得獨自出行。
難得她獨自在家渡週末,清清靜靜,不比假笑、拍馬、恭維,就算吃一碗速食麵都好過吃龍蝦閘蟹。
然而瑪利亞勤勤懇懇做午餐,並不給她偷食速食麵的機會。
下午溫書,化學課本每一個字都帶殺氣,殺得她渾身帶血,皮開肉綻。傍晚時接到江太太電話,因程太太也出席,又問起她,因此勒令江楚楚換好洋裝四十分鐘內出現。“我已經打電話叫肖勁去樓下等,你現在立刻回房間梳頭化妝,過來不許黑臉,恭恭敬敬討好你未來婆婆。”
最後補充,“我事事都在為你打算,你不要不識好歹。”
“我儘量。”她不情不願結束通話電話,“儘量”兩個字容易激出怒氣,估計江太太在電話另一端也氣得不輕,但還要帶出完美笑容與任何一個認識或不認識的“社會名流”social,江太太也可算女中豪傑。
楚楚心煩,當然想盡辦法拖時間。
脫掉白色睡裙,光腳踩在地板上,她走進衣帽間看著江太太為她新添的半屋洋裝,茫然無措——因她樣樣都不喜歡,她更中意穿牛仔褲白襯衫,提著一隻軟趴趴大肩包滿世界瘋跑。
最好是乘摩托車,前方還有一位sexy拳手把住車頭……
打住,不能再想,再磨蹭等到肖勁出現她還是光腳配吊帶。
“阿楚——”
這聲音冷靜剋制,卻已沸騰到臨界點,尾音藏著微微的顫,算得上是他人生最失控的三秒鐘。
她茫然,回過頭送上一雙無辜卻透徹的眼,應出他內心蠢蠢欲動的焰火。
她只穿著吊帶衫,全因在家中無人,她藉機徹底釋放。
“你怎麼來了?”楚楚愣在當場,驚惶無措。
“我跟江太說,要親自來接。”抬手扶一扶眼鏡,他亂潮洶湧的心事全然表露在這一點點剋制隱忍的動作中。
“你出去——”她隨手抓起意見羊絨大衣往身上套。
他少少勾一勾嘴角,側過身,慢條斯理將衣帽間的門關緊,落鎖。
楚楚的心被提到咽喉,她在他忽而溫柔的笑容裡,在他步步緊逼的靠近中,毛骨悚然。
肖勁在樓下左等右等等不到江楚楚出現,又因電話中江太太特意叮囑一定要儘快,因此決定上樓問一問。
瑪利亞又不愛講話,見他來也不過是點點頭,守門的中年男子話更少,只要認出他是肖勁,則立刻放行。
他走上二樓,發覺她房門大開,敲門也不見有人應。
“阿楚……”少女的粉紅色內衣還橫在床上,堂而皇之爭奪目光。
他聽覺靈敏,很快發覺緊鎖的衣帽間內藏著江楚楚壓抑哭聲。
“開門。”無人應答,立刻抬腳對住鎖孔——
門被踹開,光闖進眼簾,映出衣帽間內滿屋狼藉。
她哭到滿臉淚痕,脆弱得讓人心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