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3/4 頁)
,“駕——”
小馬兒當即跑起來,呼啦呼啦。
笑笑鬧鬧就到門口,他轉過身揹著她進門。她抬頭,恰巧望見遠方海面星光璀璨,忍不住驚呼,“星星真美。”
肖勁說:“天很黑,可是還有星星。”
楚楚說:“天亮之後就好了,四處都是光,可是也找不到一顆星。”
肖勁應道:“嗯,天亮了,沒有星星也一樣美。”
“不管啦,我肚子餓,快點快點,今晚我要吃紅燒魚。”
“我不會。”
“不是吧……又要清蒸?我吃清蒸魚清蒸蝦清蒸蟹,吃得要吐……”
“我不會別的。”
他只會放水,打火,蒸熟。
楚楚玩得累了,吃完飯九點就拉著肖勁上床睡覺。
他躺在床上,仍然堅持翻他那本老舊的法語書。
楚楚抱著枕頭半夢半醒間問:“你突然複習法語做什麼?想去巴黎找舊情人啊?”
“哪來什麼舊情人。”他關掉檯燈,伸手攬她入懷,低聲說:“巴黎也很好,每一個角落都充滿自由,法蘭西學院並不比多倫多大學差,你要不要試一試?”
楚楚閉著眼,咕噥說:“法國也有好多浪漫青年,你不怕我處處留情嗎?”
“我希望……能夠有人替我照顧你……”他的聲音太輕,她已然入睡,渾然不覺。
此夜她擁有一段長夢,夢中的她已然白髮蒼蒼,成為依然美麗優雅的——老太婆,整天為滿地亂跑的孫兒孫女發愁,為首飾盒內無法處理的珠寶憂心。直到她暈倒入院,醫生冷著臉宣判死刑,她老而頑固,與方女士一樣拒絕治療,堅持回到家中溫暖大床,等子女都似煙雲散去,肖勁捧著一束玫瑰花穿著合體的黑色西裝,襯黑色底暗銀色條紋領結,低著頭推開門走進來。
她的力氣只夠稍稍抬一抬手指,一笑便堆出滿臉皺紋,但她的視線未有一秒離開他,“謝天謝地,總算不是康乃馨。”
他仍是年輕時她最愛的模樣,帶著靦腆的笑,將玫瑰花放在她床頭,“是不是睡覺又不蓋被?一定要等生病才知道後悔。”
她已經感受到年邁帶來的苦楚,有話講不清,有口難言,反駁的話都留到床底,她被突如其來的哀傷侵襲,一瞬間淚眼朦朧,情難自已,“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他坐在她床邊,嘴角輕彎,笑得溫柔且寵溺,更伸出手撫摸她被歲月揉皺的面板,輕聲說:“孫輩都有了,還是小孩子性格,說哭就哭。”他仔仔細細擦去她渾濁的淚,“乖,我現在就接你走。”
“可是我老了……”時間太快,青春易逝。
他低頭親吻她眼角深刻而粗糙的皺紋,他所有的愛與真心,四十年不曾變過,“我早就發過誓,你不記得了?肖勁要愛江楚楚一萬年,現在還剩九千九百六十年,我們還可以慢慢來。”
她艱難地笑,想起舊事,“好多年沒有去過海邊。”
“大記者,你年輕時乘風破浪,到現在還在一點不改?”
“我想回雙姝島,老房子,我和你兩個人……可不可以?”
“好。”他握緊她的手,取下她右手婚戒,“你知道我的,你說什麼我都聽。”
“我怕你嫌棄我……”
“傻瓜,怎麼會?我愛你都來不及。”
“這一次可以是永遠嗎?”
肖勁點頭,“是,這一次就是永遠——”
光從四面來,將周遭萬物都融成雪白,他的身影漸漸消失,似細沙從指縫中溜走。
她從睡夢中驚醒,仍在雙姝島老別墅,眼角之下滿是淚痕。
她哭到清醒,身邊已無肖勁。
楚楚沒來由地心慌,鞋也來不及穿,光著腳穿梭於年邁無力的小樓,她走過書房、浴室、廚房、餐廳,通通找不到人影。
直到她從深切的茫然與孤獨中抬起頭,才發覺客廳不知幾時多出另一人。
他穿著厚重大衣,面色蠟黃,短短時間老去十年,走上前遞給她一隻檔案袋,“這裡是你的新護照和機票,我送你出關。”
“肖勁呢?”
“他有他的事情。”
“肖勁呢?”她執著地一定要得到答案,“肖勁去了哪裡!”
孫文龍仍然堅持,“上樓換衣服,船在碼頭等。”
“肖勁不來,我不走。”
“江同學,不要跟我玩這一套,我只為完成任務,就算把你打暈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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