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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快,快哄哄她。”
肖勁的手貼住她後背,僵在當場,全身上下只喉結動了動,仍是一聲不吭。
最後仍要靠她自己,抬起頭止住淚,哽咽道:“我下次……我下次再來看你。”
“下次不要帶吃的啦,我這裡好東西太多,左鄰右舍都嫉妒。”
“就要讓他們嫉妒。”瓦聲瓦氣也要任性一回。
江楚楚這場眼淚直到轎車開出中安養老院才結束。
天黑,車窗外是光怪陸離奇妙世界。
車內只有兩個孤獨物種,各自為政。
“從前他也是厲害人物。”
肖勁回過神,“你說江老先生?”
她不應他,繼續說:“從碼頭工做到船廠大亨,六十年代傳奇江如瀾。可惜讀書少,被兄弟合夥人騙走股份,另設船廠,一分錢都不留給他。至此落魄,一蹶不振。我爹地上面還有一個哥哥,七三年高燒不治,死在醫院走廊。”
“他又自我的很,奶奶改嫁再不回來,我爹地當過少爺又做苦工,恨他人蠢被人騙,害全家受苦。一脫困就要‘報仇’,從前天天吵,至他患上阿茲海默誰都記不得,才肯花錢送到中安養老。”
她絮絮說,他便安靜聽,世間難求的好聽眾。
“從小我爺爺同我爹地都用親身經歷教會我,人一旦窮,家人朋友都不配擁有,只剩死路一條。”
她說完這句,就當是結尾,沒料到肖勁會開口。
“不是。”他堅定否認,“人只要活著就有希望,真心,多苦都不會變。”
她意外地用詞尖酸,冷笑不恥,“肖先生,難道你相信有情飲水飽?開什麼玩笑,沒錢就只能睡大街,誰跟你講真心。”她渾身是刺,講著連自己都不信的話,卻偏偏忍不住要去羞辱他。
肖勁從未當真,他有自己的一套人生哲學,並非這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能夠染指,“我相信,至少,我不會變。”
他言語堅持,擲地有聲。
她想起鄭安琪曾與她談起肖勁身世背景,他也曾好過,也曾壞過,卻仍然相信情大過天。
真是蠢,蠢得無藥可醫。
然而她低下頭沉默,心似潮水,翻湧不停。
消散的眼淚又在眼眶重聚,帶著血液的溫度墜落在手背,悄悄不予人知。
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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