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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我才懶得管你。”江安安拉一拉披肩,伸手點她眉心,“記得卸妝,騙人的monica。”
“你早點睡吧大小姐,養顏呀。”
關上門才感受到耳朵燒紅面頰滾燙,一摸臉,溫度飆高簡直可以煎雞蛋。
剛才的興奮通通灰飛煙滅,她恨恨撲向床,抱頭懊惱。
完了完了,這下更以為她中邪發瘋,沒有女朋友又怎樣?他瘋了才中意半夜發癲的神經質。
啊…………
不要不要不要…………
最後一個“不要”大聲喊出口,悶在被子裡也一樣震撼力驚人,將走廊裡的江安安嚇得停住腳,回頭向她緊閉的房門望一眼,無奈又寵溺地搖頭笑。
少女情懷總是詩呀。
那……換成熟男會怎樣?
下山的路開過上百回,他記得路邊一簇野花,也記得樹上一巢新燕,更不能抹去赫蘭道9號二樓沾著春天顏色的窗簾,飄飄蕩蕩在風中,也曾露出她的臉,小心翼翼,雙眉之間珍藏她所有心意。
晚風似狂獸,從衣領袖口灌入,路過胸腔內一顆滾燙的心。
夜色中,頭盔下,他的笑容被上帝忽略,跟隨著摩托車一百二十邁速度,往山下狂奔。
總忍不住笑,卻又要反覆告誡自己努力剋制。
肖勁矛盾得可笑。
等他一路笑迴天安大廈,還有一隻無憂無慮的魚在等待晚歸的他。
這座城來來往往無數人,匆匆忙忙多少年,唯有一條魚屬於他,留住他。
他靠在窗前,抓一小撮純赤紅蟲為18d加夜宵。
迎著海風淡淡鹹,他問這世上他唯一的夥伴,“你終於靠近看到她,怎麼樣,漂不漂亮?”
18d在水中,半夢半醒浮浮沉沉。
他輕聲嘆,“可惜我不配。”
襯不起、配不上,自知人生苦,怎忍心再拖累?
只願你高飛遠走,住大屋穿洋裝揮金如土。
第29章 表白
第二十九章表白
等到開學,江楚楚的心情始終保持高位,且勢頭猛進一路飆紅。
一九九七年三月一日八點三十分,她出現似飲過蜜糖,笑容甜道發膩。再佐以藍黑制服、粗長小辮,完全有資格入選當季最佳抗抑鬱藥物。
肖勁站在車門前,恍惚之間迷失在此美好春光裡,他窺見一朵花開,無聲卻盛大。
“早上好。”少女揚起臉,明豔照人。
“早上好。”他保持嚴肅鄭重,也同樣剋制情緒翻湧。
下山時她按下車窗,等風來。
突然間她發聲,清脆、婉轉,比“monica”好聽一萬倍,“其實我從來沒交過男朋友……”
肖勁專心開車,留她獨自解釋,心甘情願。
“你知道的啦,女生情緒不穩定,常常亂髮脾氣,我好多次都被自己氣哭。”
天方夜譚,她這是在告知他,女人都是神經質,如不謹慎控制病情,瘋起來連自己都傷害。
“嗯——”這個字代表他無言以對,又不得不應她一聲以表忠心。
做貼身保鏢,除卻兼職司機還需陪聊陪開心,真是艱難。
偏偏她仍不肯放過,身體前傾,追根究底,“這個‘嗯’到底什麼意思?我想不明白,勞煩你解釋給我聽。”
肖勁匆匆瞥她一眼,發覺她眼底晶亮、嘴角帶笑,頓時放心,看來今日是幸運日,“我知道了。”
楚楚替他講完整,“‘嗯’代表你聽明白聽清楚?”
“是。”
“你好煩,成天只會講三個字——‘嗯’‘啊’‘好’,拜託,多講兩句又不會破產,你吝嗇講話是為什麼?”她靠回椅背,眉間的嫌棄未能存續半分鐘,毫無阻礙地轉成竊喜。
好得很,除了她,誰還受得了這隻功能健全感官完整的小啞巴?
忽感自身偉大,要為自己鼓掌助威搖旗吶喊。
下車前他意外叮囑,“小心手。”
她看一眼貼著紗布的左手,感慨這世上至少還有一個人抽空關心,於是愉快地揮手道別,“知道啦,晚上見。”
他似乎是笑了笑,比柔軟春風更難捕捉。
到學校仍是老樣子。
結束春假提前返工,老師也不開心,因而要將更多壓力轉嫁學生,一個個紅眼青皮,大白天就要張嘴吃人。
好在她慣熟於此嘴角上揚十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