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手投降,笑,“我已經老掉牙,要靠聲音提醒我自己。”
他們一前一後繼續走,在潮汐人流,在燈火霓虹,在攝影家鏡頭,咔嚓定格。定格他暗暗笑容,定格她任性眉頭,定格他與她之間寂寂暗湧。
竟能一剎那凝固永恆。
最終她在肖勁悉心指點下到達準確地點,97號巴士還剩最後一班,在隊伍矚目下搖搖晃晃駛來。
肖勁排在隊尾跟著她上車,她挑中最後一排,身邊空餘,大約、可能是為某某人留一個座。
卻有一位四眼仔搶先坐在她身邊。
明明左手邊仍有空位,肖勁卻一動不動站在過道,皺著眉,緊緊盯住平頭四眼仔。他肩寬身高,剃得乾乾淨淨的短髮襯出頭髮裡兩道長疤,這些年滿世界參戰,一瞪眼殺氣騰騰。四眼仔挨不過六十秒,已經抱住公文包,畏畏縮縮起身,一旦站直身座位馬上奔到最前一排,離“惡鬼”越遠越好。
肖勁的目的達到,順順當當坐她身邊。
楚楚似乎當他陌生人,左手撐在臉側,風從車窗透進來,吹起她耳邊碎髮,少女高高馬尾隨巴士顛簸來回搖晃,活潑好似踩著鼓點節奏。
午夜電臺又開始播放舊年相思,側耳聽,居然說中她心事,“痴心象馬戲,似小丑眼內希翼,
為想得到你願竭力以心獻技。想你但怨你,暗街燈也在想你,但卻在暗示結局甚迷離…………”
誰願意等結局迷離?
又想起他剛才鼓出雙眼蠢似魚,越想越不自覺發笑。
夜風微微涼,音樂撐起曖昧背景,她側臉驚豔,似玫瑰開在此夜。
而她越是想忍,越是忍耐不住,微微笑發展為噗嗤一聲,雙手扶在前座椅背,胸口顫動,樂不可支。
肖勁靜靜看著她,嘴角亦止不住上揚,問:“笑什麼?”
她轉臉對他,盈盈笑靨燦爛無敵,一瞬間照亮淒冷而乏味街巷,“你怎麼那麼壞?惡聲惡氣同黑社會有區別?”
他解釋,“我在禮貌請他離座。”
“用什麼?眼神威脅,殺氣喊話?”
“沉默的力量。”
她深深看他,晚風吹拂長髮,輕輕吻過她面龐,她眼中透亮,昏暗中全被他佔領,“丁為什麼推薦你?明明壞透底。”
“壞不過你——”他聲音好輕,輕得如片葉過水。
電臺放到副歌迴圈,“無助無望無奈曾立心想放棄,自制自我在每日怨天怨地,情話情意情路情盡都經過也是因你,留下我在昨日過活但如死…………”每一個字都好苦。
楚楚眼睛也不眨一下,望著他,“我又壞在哪一點?”
巴士開始爬坡上山,可預知前路茫茫滿目漆黑。
而她仍在等,等一個書寫開端的錯誤,等一句怦然心動。
他稍稍挑眉,像個遊戲人間的混蛋,“隨隨便便拿出軌當威脅,還不夠壞?”
根本沒有軌道,哪來的出軌?又威脅誰?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她卻聽得明明白白。
楚楚沒回答,轉過身面對窗外匆匆略過的樹與燈,假裝欣賞路邊十年不變的風景。卻沒能控制面部肌肉,彎出一道甜蜜微笑,源自她隱秘而微小的少女心事。
她所求不多,一點點暗示,一點點鼓勵,已足夠開心一整年。
她的夢,亦不算空。
而他忽然間陷入深思,眉間愁緒抹不開,陰雨攏聚。
行車顛簸,她漸漸迷糊,座位上搖搖晃晃昏昏欲睡。
幸得他出讓堅實左肩,右手繞過她小小腦袋,只敢用一點點力道,牽引他靠在自己肩頭。
電臺音樂已停,卻仍有他尋找節奏輕輕哼,“為想得到你願竭力以心獻技,想你但怨你,暗街燈也在想你…………”
一模一樣,還是《想你》。
第14章 失約
第十四章失約
雖然她在他身上睡到發夢,也曾偷偷向上帝祈禱,讓她心事再埋得深一點,久一點,但生活仍舊保持那張老叟一般沉悶的臉,沒有分毫改變。
至多她當晚失眠到凌晨,滿腦袋都是不可告人畫面,挑挑揀揀足夠拍一部新銳豔情片。
第二天照舊上課上學,與面目可憎師長及麻木不仁同學共處一室。從第一堂課起陳家興就被ms。張責令在貼牆罰站,原因只在於他襯衫抽絲有礙觀瞻。
而滿教室學生連同陳家興自己都已習慣,他窮成異類,人人當他是病菌,恨不能就地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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